自感顏面有損的許相讓孫子許玄退下去了。
然後這淨室就剩下了許相和鍾繇二人,這時候兩人可以說些實際的了。
節奏完全被鍾繇掌控後,許相也沒那種公卿的高高在上的做派了,他彎著腰,笑道:
「這此大變既然是因為庸者居高位。若能讓賢者君子重回高位,想必這天下很快就能清明祥和。就是不知道,這大變之後,如我等這些人還有沒有職位在呢」
果然,孫子不在,許相就問的這麼赤裸了。這許相是真的要臉。
鍾繇點了點頭,誠實回道:
「位置必然是有的,但還是不是三公,諸位君子沒有商量過。所以我也不能說什麼。」
許相興奮點頭,確認了前途後,還要繼續爭取一下,他諂笑道:
「目前能代表朝中,掌控住京都局勢的,我算一個,太尉張延算一個。如果三公之位能給我兩人,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只有一位,我覺得還是我比較合適。畢竟那張延是河內人,算北人。而我是汝南人,與各位君子是一家人。自然更妥帖。元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雖然鍾繇心裡譏諷許相吃相難看,這就賣了自己的同黨。但鍾繇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許相如果投降,真的可能還會繼續留在三公之位。不為別的,就為他是汝南許氏人。
所以鍾繇只能點頭,表示司徒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既然給了保證,鍾繇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反而問起了現在洛陽的情況,畢竟許相到底能不能控制洛陽,又能將控制做到幾分,他鐘繇也是要了解清楚的。
於是他問:
「如今京都內的兵馬都有哪些呢」
知道說到正事了,許相立馬正道:
「現在城內兵馬大概五千人左右。河南尹那裡有千人兵,司隸校尉大概也是千人。剩下的就是南宮的南軍千人,和召集的各公卿部曲家奴兩千人。」
然後沒等鍾繇問,許相就道:
「這裡面,我能控制河南尹那的千人。之前河南尹是何苗,此人已經隨偽帝西竄,那千人卒就被我攬在了手上。然後還有各公卿部曲的兩千人,因為是我相召的,所以也能為我排程。只有那南宮的前人因為分屬京都各門,互不統屬,現在還不在控制。但彼輩不能戰,不足為慮。」
鍾繇邊聽邊琢磨,覺得許相說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
說著,許相就憂愁道。
「但什麼」
許相皺著眉,說了心中的擔憂。
「此次清君側,諸位君子做的非常好。但可惜終究是讓偽帝跑了。後面我擔心偽帝逃到長安後就會發兵出關,你們不能不防啊!」
「還有一點,就是後面我猜你們也是要再立新君的。這新君人選如何是從偽帝的子嗣中選,還是從宗室再擇一人這個要是處理不好,會極大損害我們的威信的。」
鍾繇不以為意,道:
「只要城外的數萬大軍在,立誰都一樣,這刀就是威信。」
聽得鍾繇如此法家之言,許相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勸道:
「刀只能威得了一時,威不了後事。現在河北蛾賊勢大,而你們也不過只有河南一地的支援,如果不能樹立住漢室的威信,像南方的諸州如何會倒向我們」
鍾繇認真的聽著,這許相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於是許相繼
續道:
「自偽帝西走,可見的局面將會是,以函谷關為界,西面的關西諸州,如雍、並、涼、益會倒向偽帝。而東方呢原先關東地廣人多自然能壓倒西面,但現在青州已經淪陷、河北已經殘破,就連中原也連連戰亂,實力大傷。所以鬥爭的關鍵就在於如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