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願意講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君主,依然是少部分。畢竟誰也不想被一個規矩給束縛了權力。
所以當張衝說完這些後,全然明白的董昭就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神色看著這賊魁。他發現自己可能要淪陷了,因為越看這賊魁越像是聖主。
像董昭一樣“明白”的幕僚不在少數,他們一方面是欽佩,但更多的是開始遐想,到時候豈不是就會放權給他們?由他們作為那個約束渠帥的人?
但如果張衝要是知道上面那些幕僚們的想法,只會感慨一句,你們文化人真的是想得多。
之後,張衝又開始在大營整編各部伍。之前一路上招納了不少營頭,這些三五百人的營頭顯然不適合應對接下來的滎陽大戰。所以張衝就決定在衍氏壁壘好好休整一番,也將這些個營頭好好編練編練。
張衝帶著泰山軍枕戈待旦,積蓄力量的時候,漢庭那邊也迎來了一番大的調整。
此時的滎陽城再不是之前何儀攻打時的凋零殘破,在滎陽令楊懿不恤民力的催逼下,一座堅固的滎陽城重新坐落在這大河之畔。
而比堅固城防還要讓城內大姓們安心的是,這幾日從京畿各縣開來的漢兵源源不斷。城外駐紮的營盤每日都在擴大,一時間,滎陽城下再次成了絳紅色的海洋。
而這一切都是由振奮精神後的劉宏排程的。
前些日子,劉宏面對各地守臣一封接一封的失利軍報,整個人都在灰心喪氣,一度覺得漢室宗廟社稷就要毀於他手。但後面在阿父張讓,阿母趙忠的撫慰下,劉宏重新振作。
他將自己手上的兵力重新梳理了一遍。現在幽州、冀州的兵馬在圍攻河北太平道,青州的兵馬指望不上。兗州的兵法已經殘破,豫州的兵馬正和左中郎將張溫,右中郎將朱儁一起絞殺汝南太平道。荊州的兵馬正與南陽太平道對峙。徐州的兵馬在各自為政,與州內的黃巾軍互相絞殺。至於涼州的兵馬,現在因為羌人反叛,既指望不上也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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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算來算去,也就是益州、幷州、司隸、揚州、交州。其中後面兩個又太遠一時間也指望不了,所以能用的就是益州、幷州和司隸了。但幷州邊兵有個問題,就是它需要防禦塞上的鮮卑人,一時間也調動不得。
最後也就只有司隸和益州了。司隸三個郡,河南、河內、河東、弘農、京兆尹、馮翊、扶風。其中後三郡是關中,要配合益州兵一起夾擊羌人叛亂,這是一個配置。前三郡中,河內主要配合河北方面,那只有河南、河東兩個郡能再挖掘一下多餘兵力,來支援滎陽了。
這樣籌算後,劉宏也是這麼做的。他和趙忠、張讓商議一番後,就想調動兩郡剩下的郡縣卒支援滎陽。
但張讓和趙忠互相看了看,說出了一個劉宏始料未及的問題。二人這樣道:
“陛下,這兩郡有不少縣實際上並無多少兵馬?”
劉宏皺眉,問什麼意思。
之後張讓和趙忠就為劉宏講了這事的原委。這兩人是最靠近漢庭中樞核心的,他兩對大漢的瞭解甚至比劉宏這個名義上的主人都要了解得多。
在二人講解下,劉宏才知道什麼是賬面上的兵馬,什麼又是實際上的兵馬。
在京畿地區,明面上的兵馬是拱衛南北二宮的兩軍,這是皇帝面前能看到的,也是需要為國御辱的核心武備,所以即便已經到了現在近二百年,但實力依舊保持。
但京畿內賬面上的兵馬還有另一個部分,那就是各郡縣的郡縣卒。一般而言,每郡千人是基本的,而像京畿內的核心地區,人口繁盛,所以每縣都有百名縣卒。但這一切都是明面上的。
京畿地區有三多。人口多,富戶多,宦族多。尤其是後者都是從大漢各地來京都定居仕宦的官族,不是公卿之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