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慘叫,穿透山林。半晌,六個渾身鮮血的人從山林鑽出,他們正是復仇的山寮眾們。
為首的這個叫史阿,本是密縣廷掾之子。以前其父作為廷掾,是密縣令之佐吏,雖沒有縣丞、縣尉權重,但也是監察鄉五部,春夏勸農桑,秋冬斂歲賦的重職。在史阿之父上一任的廷掾,這位置一年光收取祭祀錢就能斂財數百萬錢,其中給二三十萬給洧水水伯娶婦,剩下的就和祝巫共分餘錢就行。
後來史阿之父清廉不阿,常稅之外的徵稅是一錢都不分。但他不收,可也斷了別人的發財路,也就被同僚所孤立。後來索琦作為新任密縣令,一直受史阿之父阻撓,便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
之後史阿之父就失蹤了。等史阿再找到其父的時候,老父已經皮肉分離,慘不忍睹。只有藏在一處石下的銅印留給了史阿。之後史阿遍查線索,終於查出是索琦所為。
史阿幼時就曾在密山遇到一隱士叫王越,學習劍法,獨步無雙。但再自負史阿也沒有信心能在扈士重重中刺殺索琦,所以一直隱忍到現在,終於一朝血仇。
史阿拍了怕腰間的兩枚首級,對五位伴當道:
“漢室無德,我意投奔泰山軍。泰山軍主沖天大將軍,起義兵,誅暴亂。替天行道,吊名罰罪。正是我主。諸君願與我一起投奔,博個富貴嗎?”
五人為了幫史阿復仇,剛剛連地上的馬蹄金都沒撿,此刻又如何不願意呢?是以,六人稍祭拜了下史阿之父,就帶著索琦的首級去尋泰山軍。
史阿六義士趕到密縣城下時,泰山軍正攻打著密縣外郭。而負責攻打的營將正是呂翔、呂曠兩兄弟。
這兩兄弟自在東平投軍後,屢建功勳,後來部隊不斷擴編,這兩也一躍而成五百人營將。這一次攻打密縣,張衝就選了這二人將兵一千來攻打。
此刻在密縣城頭主持防務的是縣尉侯鳳。雖然密縣令棄城而逃,但密縣卻依舊還能在泰山軍兵鋒下抵抗,就因為有侯鳳的存在。
說到底,那密縣令只是個流官,而侯鳳才是真正的坐地虎。其人不僅只是個縣尉這麼簡單,他乃是光武時期老司徒侯霸之後。
作為公侯之後,密縣侯氏在密縣德高望重,縣內一半的田土都是他們家的。現在密縣令印綬一掛,提箱跑路了。但他侯鳳家業全族可都在這呢,怎麼跑?所以,侯鳳盡起族兵曲部八百,再並城內五百縣卒,誓要與密縣共存亡。
呂翔、呂曠兩營一共也就是千人左右,營內將士除了少部分泰山人外,大部分都是東平和潁川人。說實話,兩營的戰鬥力在泰山軍諸多營頭也只能排箇中遊。現在,城內守兵比他們多,且上下一心,呂翔、呂曠兩人甚至自己親自帶隊攻城都未能登上城頭。
就在戰局僵持之際,史阿六義士帶著密縣令索琦的首級,來到了呂翔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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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密縣令的首級?”
呂翔望著這雕枯的首級,如是問。
此時,史阿六人去了械正被呂翔迎入帳內問話。
這會聽呂翔問起,史阿低頭道:
“回將軍,是那狗賊的首級。”
呂翔大喜,忙讓人去找個竹竿,送到陣前給城樓上頑抗的漢兵看看,也好殺殺他們的威風。
史阿給呂翔這麼大禮,呂翔自然要賞,他問道:
“你要什麼,我要賞你們六人。”
史阿搖頭,他連金子都不要,還會看重其他獎賞嗎,他抬起頭,雙目炯炯:
“將軍,我們六人想投軍。之前密山好漢們打的‘誅索賊,迎太平’就是我的手筆。”
“誅索賊,迎太平?”
呂翔唸了一聲這個口號,一拍大腿:
“這個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