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說他要投誠,表示願意和泰山賊一起幹,還要求泰山方能把他們家人一起接上山,他們家就在附近,很方便,不麻煩的。
王罕見這人有點滑頭,都已經做了俘虜了,還想當投誠。這夥亭吏也就是遇到他王罕了,要是遇到丁盛那幫人手上,這些人早就被掐著脖子,吊死在旗纛上了。
但誰讓他王罕也是降將出身呢?他知道要想在泰山方混好,不僅僅是要緊跟渠魁的步伐,還要有一幫和他們差不多背景的同僚,這投降派啊,人越多越好。
這幾個亭吏乖覺就很好,別看只是個斗食小吏,但在泰山方來說也是人才了。而對他們泰山方來說,人才越多越好。
不過,要將被俘變成主動投誠,這事他王罕做不到,也不想做。因為這涉及到他此戰的記功,他要是這麼做了,他麾下愛將鄧恆先登功怎麼算?要是弄沒了,鄧恆會不怨他?這兩個輕重,他王罕自然清楚。
所以,王罕只是寬慰亭長等人,告訴他們,在俘口營好好表現。後面他王罕擴兵,第一波就拉他。
亭長等人沒辦法,無可奈何只能接受自己被俘的命運,不一會就被被送到後面的俘口營,統一管理了。
而此刻王罕卻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你叫張闓?”
“回將軍,是的。”
“別叫我將軍,現在還不是。你說你要把這車油獻給我們?”
說著,王罕指了指邊上一大車麻油笑道。
張闓點頭。
王罕樂了,他悠悠道:
“你不知道這車油就是我們的嗎?你拿我的東西來送我。你可真會送啊。”
張闓急了,連忙道:
“將~這位大人。這車油是郡裡兵曹長家的。怎麼會是你們的呢?
王罕一肅,蠻橫道:
“我們繳獲的,就是我們的。你說這是你的?你不也是從人家那徵來的嗎?”
這下張闓無言以對。
看著這車油,王罕也歡喜,軍中最缺油了,有了這些油,輜重營那幫人做粟團的時候都能做個油炸的,那個香啊。對,還有油炸胡餅,到時候可得和渠說說,得改善改善伙食。
然後王罕隨口一問:
“你們要這車油幹什麼。”
張闓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了,將之前在壁上發生的對話全告訴了王罕。
這下王罕才知道,幸虧他們衝的快,不然他手下的鄧恆沒準真要折在這。這折蒿為炬,灌以麻油,真的狠啊。然後聽到眼前這小卒,竟然身處孤壁中,還能有勇氣出壁逆戰,是個好苗子。但現在還太嫩。
然後王罕就對那老亭丞來了興趣,問張闓道:
“你們亭丞叫什麼?”
“叫蔣禾。”
王罕心裡留了印象,就打發張闓下去了,臨走還讓張闓去俘口營,別整那麼多虛的,該當俘口還是俘口。
之後王罕等人就焚燒了太野亭,拔掉了這個通向奉高的最後一個阻礙。
但等王罕回到部裡,卻聽到一個震驚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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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打奉高了?今夜就往回撤?”
一回到部裡,王罕就聽主將李大目說渠魁下了命令,全軍修整,生火做飯,半夜就要出發,往回趕。
王罕撫額,問道:
“說了去哪了嗎?”
坐在馬紮上的另一個曲將張南搖了搖頭。
王罕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罵人的衝動,緊接著又問:
“那咱們這一戰的繳獲和俘口呢?”
上首的李大目,澹澹的說:
“俘口全部放了,繳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