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這會,金隼正帶著金氏壁的護田兵和駐紮在圩市的曲將李武一起來迎張衝。
金隼養好傷後,就帶著金丙一家又下了山了。
他們帶著一批山寮重新在金氏壁的舊壘修築了新的家園,金丙還兼了附近幾個山寮聚落的田官,專門教他們種地。
而金隼在李武的幫助下,重新組建了金氏壁的護田兵,他自然就是護田長。
金隼的內心是複雜的,他感激石家軍,是他們改變了他金隼和姐夫金丙的命,但他又有一種其他的情緒。
他有時候也想過,要是石家軍不來,不給他們分地,那是不是東平陵兵就不會來,那他們金氏壁是不是就還能繼續存在,不是想現在,就死得剩下他們幾個。
對,石家軍的人是分地了,但現在人都死了,他們原先努力耕種好的地,這會全都白給了那些山寮們,你說那些死去的人,冤不冤。
就是因為有這些包袱,有段時間金隼就轉不過彎來,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石家軍害的。
但後來他姐夫金丙的一番話,不說讓他醍醐灌頂,但也是幡然醒悟。
那一次,金丙看出了金隼情緒不對勁,然後二人徹夜長談,對金隼說的這些,金丙有著他非常樸素的道理:
“誰害的我們,是那些東平陵兵。誰對我們好,是石家軍。有些人不願意讓我們過好日子,要我們死。我們不說要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也就算了,還要怪那些幫我們的好人?怎的,就因為我們知道惡人會殺人,而好人不隨便殺人,我們就可以去欺負好人嗎?咋,好人就應該被欺負嗎?”
金隼赧然以愧,又缺然以慄。是啊,從什麼時候他金隼不是想著為死難的弟兄復仇,而是要將怒火宣洩在那些幫助自己的人身上?他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
之後他就一門心思放在了護田兵的操練上,他發誓,再有下一次,他一定要護住鄉親們,還非要從這些敵人身上再咬下塊肉不可。
李武后來率領他們曲兩百兵就駐紮在了金氏壁邊上的圩市上,金隼就經常來這裡向他請教練兵之道。
李武對金隼也有幾分高看,覺得這人能學、有勇力,還是分田戶,天然就是他們石家軍的支持者和後備軍。所以李武就將由張沖和楊茂一併整理的作訓操法,悉心教導金隼。足食足兵,又有訓練,還有金隼灌輸給護田兵們對豪強的仇恨。金氏壁的護田兵戰力飆升。
用李武自己的話說,這隻護田兵的戰力絕對不輸泰山方的那些個老營頭。
李武沒想到這個金隼還是個練兵的材料,就有心抬舉他。這次,知道渠魁回山要來金氏壁,他就想將金隼舉薦給張衝。
此刻,在金氏壁外五里,李武帶著金隼就在鄉道上候著。昨夜,金隼知道李武要舉薦他,一晚上沒睡,既激動又緊張,此刻嘴上直接燒出了大血泡。
李武安慰著金隼,道:
“隼,你也別焦,早知道我昨晚就不該和你提這事。你放心,咱們渠一向知人善任,你有稟賦,就不會在渠手上埋沒的,相信我。”
聽了這話,金隼用力點頭。
“來了。”
邊上李武的曲副遠遠看到前面車馬粼粼,立馬肅聲說了這話。
然後李武就帶著眾人迎了過去。
張衝還是騎馬走在最前,此刻的他明顯興致不高,他在想如何動員泰山方的事。此刻,他也有點為難,弄不好這事還會影響他的威望。
原先泰山方上下都以為今年會是休養生息,這個春天,他們大辟汶陽地,不僅修了水利,劃了田土,立了農莊,這一年的春苗也都種下去了。全方上下都卯著勁好好種地,這時候,張沖和他們怎麼說。
說,哦,我張衝為了不負老弟兄,還是一個變了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