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既然花花肩輿人人抬,他也抬舉張衝:
“張渠帥,總聽同道們傳你泰山方最是能打,今日一見,才知道你們可比傳聞中還要厲害十倍呀,你可得好好傳授傳授大夥兵法。至於什麼我齊國太平道居功至偉,那就是謬談了,只不過起一點微末之功罷了。”
這邊司馬俱謙虛,張衝也正要再捧,那邊突然出來一人,一雙三角眼,鼻上一個黑痦子,腰也微駝,只見他上來就說:
“叔父此言差矣,我齊國太平道怎是微末之功呢?我看這張渠帥說得沒錯,咱們吶,居功至偉,甚至我還覺得說小了,應該是沒有我齊國太平道偽作山寮混入琅琊賊群,最後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這仗啊,怕是贏不了。”
此言一出,張衝身後的眾將皆怒目而視,好個妄人,也敢貪天之功,真是狗膽包天。
張衝的嘴角也抽動了一下,望著這人,他心想這是哪個棒槌,沒看到咱和司馬俱這裡相互成就嗎?
那邊司馬俱聽了這話,臉色也變了,斥責了身後人一句,就對張衝歉意道:
“不好意思,這是我亡兄之子,一直養在身邊,反養出了個悖逆性子,我代亡兄給大夥陪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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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俱到底是一方之渠,說出的話自然有分量,聞此言,張衝麾下將臉色稍霽,但氛圍到底不如之前熱切了。
為了緩解尷尬,司馬俱像是剛想起一樣,向張衝討教:
“張渠,我在你營盤外見眾兵士正深塹扎砦,難道張渠要長駐此地?”
張衝笑道:
“司馬大渠真說笑了,我泰山窮山僻壤,如何能養百里外的兵。光這百里饋糧,就要五倍其糧,咱哪運得起。”
見司馬俱還疑惑,張衝笑道:
“其實咱這砦啊,為的是今晚駐紮,我兵條例,凡立兵必修砦,最後砦修完了,還要主將親自點檢,非得砦堅才能休息。防的就是兵將為一時僥倖,以為也就一晚的功夫,不會有敵來襲。孰不知,多少大勝變大敗都因此僥倖。所以,我寧願與眾士吏多辛苦,也不願意大家因僥倖而丟了命。”
司馬俱若有所思,但他身後的侄子卻不給張衝這個面子,他直言道:
“張渠,你就少和大夥講道理了。咱們也不是你泰山方的,也輪不到你來教我們。反倒是,這一仗的繳獲該移付我們了吧。”
好傢伙,原來是來要軍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