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爭先恐後的就往大槐樹那裡跑。
雀心中一喜,示意了看了人群裡的幾個漢子,就一併跟上了。
此時,張衝已經站在大槐樹下的木臺子上了,旁邊是度滿和他下面的度田吏。
張衝見人來的差不多了,扯了扯嗓子,望著這些翹首以盼的薛氏部曲,他高興道:
“老少們,今個是個好日子。之前哪,經過度先生和一幫讀書先生的忙碌,咱們吶,終於把惡豪薛氏的田土都度好了。
有些人應該也聽過,說咱們會把這田分給大夥,但大多數人不信,覺得哪有這麼好的事呢?
但今天,我張衝跟各位老少們保證,這是真的。而且,我保證人人可以分到40畝。”
張衝話音剛落,底下的徒附們就炸開了鍋。
“四十畝?還一人四十畝?弟,你掐我一下,我是在做夢嗎。”
有些人已經喜極而泣了,他們一輩子都在給別人擁耕,何嘗擁有過自己的土地。
雀看大夥都激動了,趕忙示意一人搶聲說話:
一個憨直的漢子,哆哆嗦嗦的問了句:
“那這怎麼分呢?那河邊灘地那塊上田,能分給我嗎?”
張衝笑哈哈,擺了擺手,便道:
“這老哥問的,就是我要和大夥下面說的。這地呀,有好有壞。那好田分給誰,壞田分給誰,就得有個章程,要得讓大家心服。
人人是可分四十畝地,但如果家裡有人投軍,那就可以分好田。家裡沒人投軍的,那就只能分壞田。
人家出人跟我賣血賣命,我分人家好田,這也是應有之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下面的徒附們心理一嘀咕,覺得倒也合理。想要好田,那就出丁,不想的話,也能分得四十畝地,這公平。
家裡男丁多的,已經開始商量誰去投軍了,畢竟,這好田委實太香。
雀一看這場面,就叫不好,忙給其他幾個打顏色,但那些孬貨各個眼神躲閃,不接他茬。
沒奈何,只能我雀親自出馬了。
雀扯扯嗓子,鴨叫道:
“渠魁大仁大義,給咱們這些窮漢子分了地,我雀第一個喊佩服。但雀有個問題,想問渠魁,就是咱這隊伍日後會一直呆在這嗎?”
張衝看著此人,知道就是此人是推手,但也老實承認:
“不會,實際上,我們給大夥分完地,立下界石,修整修整就走了。”
張衝此言,惹得場下徒附們一陣譁然。
大夥竊竊私語,顯然也想到這分了地後該如何保障的事。
雀自矜自己翻雲覆雨的手段,洋洋得意的質問張衝:
“既然渠魁留不住,那分給我們地不是讓我們自己招禍害嘛?到時候薛家人再殺回來,我們不是死球了?”
這話直指張衝表面仁義,實則包藏禍心,這話不可謂不狠辣。
張衝沒有生氣,他只是問了雀一個事:
“你有手嗎?”
“有啊!”
“能拿刀嗎?”
“咋不能的!”
“那有人搶你地,你不會拿刀砍他?是就他有刀嗎?還是你只有被宰的命?”
雀被噎的漲紅,剛要反駁,就被張衝揮手止住。
他望著場下這些黝黑的漢子們,突然跳下臺,走進他們中間,拍了拍這個肩膀,摸了摸那人頭,突然神色一肅:
“咱老百姓苦啊,一年到頭,幹到吐血,不過從豪強家主手裡拿個三五斗,然後呢?
還是娶不起媳婦,生不了娃,更沒人繼承香火,自己死了也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然後有的就抱怨了,說要是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