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這真讓賢明之士嗟氣。
又因為,如今宦官最顯者,不是出自潁川,就是出自他們兗州的山陽、濟陰。
所以,這幾處兩派恩怨最深。那些走在正清揚濁的黨人們,基本就是他們這些地方的。
李典很欽佩他們,也痛恨這些汙濁世道的小人,雖然他也沒資格被舉孝廉。
但仁義君子所痛恨的,就是他李典痛恨的。
所以,雖然覺得叔父草率,但也沒覺不對。相反,他立馬就和李進商量,如何撲殺韓況一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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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韓況所在的貢船上,氣氛也有些凝重。
韓況是不會同意船被李進他們扣押的,更不能接受要去李進處做什麼調查。
誰知道進去,還能不能回來。
他也不是什麼鄉愚氓夫,他知道他那位王爺和本地這些個豪強是什麼關係。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他是帝胄子孫,而且離著國家血脈又算近。
他那王爺都能被那些個豪強,冒做水匪給劫殺了。
之所以緊張成這樣,不僅僅是因為當年他那主公遞什麼黑材料給宦官。
更是因為當年黨錮擴大成這樣,就有他這主公插一手。
大概在四年前,那年主公上洛參加了正旦朝。
那會,國家就問主公如何看待這些黨人。
他這主公是個梗介的,直接答道:
“今日之爭,始於門戶,門戶始於黨人,黨人始於李膺、陳蕃、王暢三人。
其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諷議朝政,敗風壞俗。
自謂:“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
滑稽天下!天下豈只有此三人賢?無非邀名獲寵,把持清議,臧否人物,只為結黨營私。
其黨有範滂、岑晊者,一介草茅,經術淺陋,簡拔鄉野,卻不思君父之遇,篡權州郡。
以至時有郡人諺:’汝南太守範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
宗資、成瑨,為國家所置二千石,卻只畫諾坐嘯。範滂、岑晊不過是其二人所闢僚屬,反倒成了真二千石,操持權柄。
此漢家法度何在?
再者,黨人之徒,向來把持清議,舉私人於孝廉,所舉之人又多寡義廉恥。
故鄉野謠曰:‘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膏粱子弟踏天街。’
更有甚者,在於黨人狂悖亂上。
其首故太尉陳蕃,向來狷狂。陰謀事洩,竟敢將官屬諸生八十餘人,持刀兵,犯禁內。
正因此輩,退善進惡,暴亂狂悖,汙濁世風。所以天下,莫不義憤,乃指以為‘朋黨’
此臣披肝瀝膽之言,此不可不為國家所查?”
當時這段話,直接點燃了國家的怒火。
下詔書:
“凡是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罷免,禁錮終身,並牽連五族。”
這一下,他這個主公就和黨人們結下了死仇了。
知道這些始末的韓況,又怎敢入那虓虎彀中。
而且,他率領的四艘貢船,押送的不是一般物,是要上交西邸的貢錢。
其價千萬錢,一半上交國家,一半要輸送中官。
這麼大的錢,他又怎敢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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