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早些時候,張旦的一支前哨騎軍終於追上了風聲鶴唳的河間兵團。
留在全軍最後的就是輜重營,他們一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就慌了。
恐懼支配著他們奪路而逃,輜重也撒了一地。
也不能怪輜重兵這些人,這些人本來就是軍中一些無勇、無膽的普通人,本來就不具備戰鬥力。更何況之前又被張旦軍打得喪了膽了呢
但行在前頭的是渤海兵,他們是有榮譽的,而且那些輜重很多都是他們的軍餉,所以萬分不捨得。
渤海兵們掉頭南下守禦,而張旦的先鋒哨騎因為人數過少,最後只是一番襲擾後,就撤回去了。
雖然打退了追兵,奪回來輜重。但河間三巨頭一商量,覺得還是要快速北上,於是就令全軍自己攜帶輜重,帶不走的全部遺棄在兩邊。
做完這些,他們就又裹挾了一批當地人,帶著他們躲到了一處林谷,就準備休息。
到了當天稍晚的時候,君子營的哨騎們倒真的找到了河間軍團,等他們將羽檄遞給了河間國相陳延。
此時的陳延臉色黝黑,茂密的鬍子也稀稀落落的,他接過檄書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道:
“要咱們北上中人亭”
陳延耐不住了,有點破防道:
“咱河間子弟出家鄉才幾日,就死得死,傷得傷。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讓咱們去中人亭我是看明白了,泰山軍虎狼也,還是不宜正面交鋒。”
見陳延不想戰,邊上的渤海太守楊璇忍不住道:
“陳相,還是不用說氣話了。到這個時候,咱們還有的選嗎要不與盧帥主力一道和泰山賊拼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在這林坳自刎得了。不管哪有都算對得住國家了。”
楊璇說這話後,邊上的安平國相令狐禹忍不住嘟噥了句:
“國家哪一個國家呀。東邊一個還是西邊一個呀。”
楊璇瞪了令狐禹一眼,就盯著陳延,看他看法。這裡面,就屬陳延的軍力最強,沒他同意,哪樣都做不了。
陳延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討厭這樣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膽的,吃的用的住的,哪是人過的想到這裡陳延都想一死了之算了。
想著,陳延就要抽出佩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楊璇嚇了一大跳,哪想這陳延是這麼軸的忙拉住就勸:
“老陳,咱們沒到山窮水盡的程度呢。盧帥什麼樣的人咱們不清楚嗎不打無把握的仗的,咱們帶著軍隊過去,定然能贏的。”
陳延死不成,也就無所謂了,他將自己的印一推,就揣到了楊璇的懷裡,道:
“老楊,你是懂我的。我長於清談,在這實務上屬實不耐。我這印就交給你了,我麾下的河間兵也給你。但老楊,你務必給我留個實話。”
楊璇緊緊捏著相印,看著陳延認真的神情也嚴肅道:
“老陳,你問。”
“咱這仗真的能打贏”
楊璇不敢糊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陳延。他以樹枝在地上作圖,解釋:
“老陳,令狐,你們看這。這裡是中人亭的位置,那裡是軍報中泰山軍所在的定亭,而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
陳延和令狐禹都蹲在地上,聽楊璇繼續:
“盧帥目前的安排我大概能猜出三分。現在他就是要在中人亭和張衝小賊決戰。以雙方兵力和戰力來論,就在伯仲之間。但加上我們就不同了,只要我們現在趕往中人亭,在大戰的時候趕上,那就是對泰山賊致命一擊。所以這戰能不能勝,就看我們能不能趕到中人亭了。”
陳延也是個忠君的,聽了楊璇的話後,再不推辭,直接讓他帶著大軍開拔。非要趕到中人亭不可。
這亂世,他陳延受夠了,狗都不過這樣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