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稍遠一點的張白騎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個小輩,沒說什麼。
不過黃邴本來就是起一個話頭,真正說話有分量的是後面一人。
卻是之前從曲周逃亡回廣宗的張基、張亮兩兄弟。
張基給自己弟弟一個眼色,示意他先說。
張亮得了眼色,就順著剛剛黃邴的話道:
“可不是嘛,禍亂本教的左髯丈八已死,那沖天將軍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咱們不是沒主的,要知道大賢良師的幼子就在軍府的後園呢。”
張亮說話定了調子,又有一人幫腔,此人是小帥白雀,他也道:
“幼主在朝,又有咱們這些忠臣義士輔助,黃天的大業還會在咱們手裡發揚的。再說了,那張衝早就和咱們黃巾軍分道揚鑣了,所以有什麼資格來領導我們”
說完這些,白雀諂笑著對一邊老神在在的張基道:
“張兄弟是張氏長壯,又精明強幹,領導我們,扶持幼主,本就是名正言順。所以我服張兄弟。”
白雀話說完,很快就有幾個在那應和,他們開始說著些怪話,什麼張衝一個灌園子,他憑什麼做太平道的主,更不用說,他已經自立門戶了,和他們有什麼恩義可說。
所以,誰支援張衝,誰就是咱們太平道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然後這些人開始對張基吹捧,歌功頌德,大有一副直接推舉此人為太傅的樣子。
張基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這些人的吹捧,然後肅聲問了一句:
“誰為主不是說的,是看誰能為大家主持公道,能為咱們張氏主持公道的。此前左髯丈八狂悖,殺了地公將軍。現在此人雖死,但他的一干黨羽仍在,如黑山、左校等皆還活著。這些人現在在沖天將軍之手,他想幹什麼”
說到這裡,張基還用力一拍案几,義正言辭:
“這些亂黨多活一日就是多一日的恥辱,雖然沖天將軍擊潰了清河漢軍,為死難的同道們復了仇,但他也別想包庇這些禍亂。”
張基很聰明,打算向黑山、左校這兩人開刀。這兩人一個是在北岸被擒,一個是開門投降,現在都扣押在張衝手裡。
而張基就是逼張衝殺了這兩人,讓他損失威信。畢竟像左校這樣的最後開門投降了還免不了一死,是不是說明你張衝連個人都護不住
而且張基根本不擔心張衝不殺。因為不殺更好,到時候他就得罪了在場這些黃巾渠帥們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張基都會贏。
但張基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人群中有一人臉色一白,他就是褚飛燕。
此人之前臨陣斬殺張牛角的義子張冀,然後勸降了諸多使臣,可以說是張寶敗亡的重要一環。
雖然這一次入城,他很機敏的勸說左校投降,使得他入城後並沒被清算,但現在聽那張基的意思,這些人是要弄死左校呀。那自己會不會也在其中。
此時,褚飛燕內心極度不安,這表現在外面,就是他開始頻繁喝水。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密集的鼓聲,還在喝水的褚飛燕直接驚得丟掉了手中的水杯,好不狼狽。
但褚飛燕的狼狽完全不顯眼,因為在場的諸多小帥們近乎都是如此。不是嚇得一個哆嗦,就是要站起跑路,甚至一個直接就鑽進了案几下。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鼓聲從哪來的,就是來自人公將軍府邸外的那面鼓。
一想到如今住在那裡的就是張衝,這些人怕的要死,生怕一會就從外面殺來一批甲士。
但漸漸的,預料中屠殺他們的甲士並沒有出現,雖然鼓聲還在傳著,但大夥已經定好了心神,皆看向了臉色鐵青的張基,想看他有什麼打算。
張基此刻內心狂噴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