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間,死傷大半。
亂卒慌忙間都衝下了汝水,但除了少部分人,其他都淹死在了汝水。
那些泰山軍哨騎們也沒有想過自己隨意一衝就能取得這樣的戰果,隨後掩殺了一陣後,將一些軍吏將弁的腦袋砍了後,就揚長而去了。
二十多騎是走了,卻給懸瓠城上的眾人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二十對兩千,雙方人數達到了一比一百的恐怖懸殊,就是兩千人打二十人,就算一人拽個胳膊,都還有一千九百二十人搶不到呢。
但就這樣,己方這邊還輸了,而且是輸得徹徹底底,一點遮羞布都沒有。
其實城頭上的這群人中,也許只有郭嘉是最淡然的那個,在他的心中,對於這樣的戰損其實已經是能預料到了。
那些從平輿趕過來的部隊,別看有兩千多人,但真正的老兵才有多少
河洛那一戰,可謂是完全將陳公國的骨頭都給打斷了,丟失了百戰老兵和武士,如今的陳公國還有什麼可以與泰山軍野戰的部隊
而對面呢雖然只有二十騎,卻是半甲騎的隊伍,全身上下除了戰馬,其他都裝備著鐵甲、鐵盔。
這樣的部隊人數雖然少,但只要衝鋒起來,那就是橫衝直撞。
此時的泰山軍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對騎軍的建設已經到了巔峰。
除了專門用來破陣的甲騎之外,還有像遊奕哨騎一樣的半甲騎,這些部隊都按照不同場景去使用。
郭嘉雖然沒有參加那次河洛之戰,但卻一直重視泰山軍騎兵的情報。
要知道這種半甲騎還只是尋常,而那種甲騎才是真正的人間殺器,遠遠望去,每一騎就彷佛是一座鐵塔。
那些援兵要是遇到這些鐵甲騎了,怕還會更慘。
嘆了一口氣,郭嘉對邊上的袁尚說道:
“泰山軍野戰之強,今已觀之,為今之計只能僅守懸瓠,以待天下又變了。”
話說得沮喪,但卻也是事實。
就這樣的野戰成績,城裡沒人會願意出城作戰的。
此時身著孝衣,穿鐵甲的袁尚欲哭無淚。
是的,他終於擊敗了父親的其他幾個兒子,繼承了陳公國,但此時父親留給他的卻只是滿目狼藉的殘破國家。
城不過二,兵不過萬,民不過十萬。
此時袁尚聽著郭嘉的話,看著城下汝水上悽慘哀嚎的場景,聲淚俱下道:
“我袁家何至於此啊”
說著更是眼淚鼻涕一抹一大把。
但在場的大夥皆知道原因:
“這就是真龍下場,贏了獲得一切,輸了身死族滅,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只是可惜了袁尚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一切不可挽回了。
其實袁尚還是有可以依賴的手段的,那就是尚父郭嘉所編練的萬名新軍。
以前袁紹在時,一直推行的就是精兵政策,因為靠著莊田制度供養出一大批合格武士,所以這項政策一直非常有用。
但後面陳公國在北上河洛的時候,為了供應大量精兵的軍糧,袁紹命各郡縣搜刮壯丁去前線羸糧。
後來這些壯丁又開始慢慢充入軍隊,以至於各軍戰鬥力都有不小的下滑。
但就是這種比例在後袁紹時代都成了奢望,因為大量精銳武士的喪失,這種以武士為骨幹,徒隸、丁口為肉的軍隊模式正式破產。
沒有骨幹,就是強徵了丁口為兵又有什麼用呢也只會浪費糧食。
而且強徵為兵,又使得地方號泣動乎鄰里,嗟怨盈於道路,讓本就沒有民心的袁家更是陷入百姓的仇視之中。
所以由郭嘉做主,力排眾議遣散了這些徒隸武裝,而是開始編練新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