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大家都得活著,沒有人真的是傻的。
只可惜,要想將輜重從那幫兵痞中弄回來要經歷多大的波折,反正隨著韓馥等人的投降,泰山軍終於拿下了袁氏的大營。
此刻,似乎只差袁紹了。
……
袁紹拔出了隨身的短刀,吱吱地割斷了鎧甲之間的皮條,終於將身上的甲冑給脫了下來。
隨著鎧甲落地,袁紹可見的舒了一口氣。
到底是年紀大了,當年他袁紹也是體格健碩高大的,但做了陳公沒幾年,這小肚子上的肉卻長了不少。
就這會,他已經帶著數百名側近們奔到了一處他也不知道哪裡的位置。
反正這裡已經遠離了大營了。
袁紹逃命很果斷,雖然大營內有他數年積攢的財貨,但他卻毫不留戀,在潰退下來後,甚至一點都沒有要回營的意思。
雖然營內還有韓馥帶領著數千吏士,但自己十萬大軍都打輸了,靠著數千人又能如何只是可惜老韓多半是要陷在陣裡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幾個側近正為袁紹換上了黔首的裝束,甚至頭髮也弄得亂糟糟的,拿一根木棍綁著。
這是許攸的意思,雖然這會還有數百武士在側,但誰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逃出去。
要是真到了最後,可能這身裝束反倒是能救袁紹了。
而在場人除了袁紹換裝外,其餘人都沒有換,倒不是少了黔首的衣服,而是這些人就是要盛裝表明身份,好為袁紹逃出生天找到機會。
能隨袁紹一起南逃的都是他的腹心,無論是利益和情感都與袁紹深深糾葛著。
從恩義上,袁紹是他們的主,平日善待恩養他們,就是要在這一刻護得主人安全的,這是武士的本分。
而從利益上就更是如此了,他們都是袁紹提拔的莊田武士,如果袁紹死在伊洛,那豫州就完蛋了,那留在家鄉的田宅和家人還能獨完嗎
所以就是為了自己家中的基業和族人,他們都要保袁紹衝出去。
不過好訊息是,至少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碰到過追兵。
所以,不論是袁紹還是大夥,其實心中已經沒有最開始的緊張了,只是因為體能消耗得多,才萎靡著。
就在袁紹打算讓眾人喝點水的時候,忽然從身後奔來數騎,正是落在後面處理痕跡側近們。
這幾人一來,氣息都沒勻,就慌忙稟告:
“主公,後面追上來了一群敵軍突騎,速度非常快,馬力很足。”
突然的訊息直接讓氛圍一下子緊張起來,袁紹慌忙地要踩著馬鐙上馬,但急切間踩了幾次都沒踩上去。
最後還是袁紹身邊的路招彎著腰,讓袁紹踩著他的背才上去的。
此刻,袁紹是徹底慌了。
他看著為他牽著馬的路招,抿了抿嘴,正想說什麼。
卻見路招自己拱手抱拳,向袁紹建言:
“主公,這裡山林茂密,由我帶人在這阻擊,必可使主公安然逃出去。”
看著神色堅毅的路招,袁紹心情複雜。
說實話,他並沒有多信重路招,不僅是因為他出自寒素,更是因為這人不會說話。
就比如剛剛,但凡是會說一點的,都不會用逃這個字,但這路招就是這麼沒腦子說了。
但這一刻,袁紹心中既羞愧又感動。
羞愧是,他之前看到路招上馬都踉蹌,嫌棄他礙事。感動是感動路招竟然願意為自己而死。
畢竟當一個人願意為你去死的時候,不僅說明這個人的忠義,更說明他袁紹這個人的魅力是足夠的。
而這一點自豪在這一刻很重要,它讓袁紹覺得自己只是缺乏軍事,但在其他方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