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甲騎一直潛藏在戰場某處,隨時會對己方來上致命一擊。
想到這裡,張南將車上楠木抓得吱吱作響,忽然,他聽到從身後傳染如同地震一般的聲響,他猛然回頭。
在那漫漫煙塵中,兩面軍旗特別醒目:一面是將旗,高懸“龐”字;一面是營號旗,高懸“大太御前甲騎營”。
不用多做說明,這正是隸屬於中軍的甲裝重騎,他們在騎將龐德的帶領下,終於支援過來了。
也是看到這兩面旗幟,張南此前的焦慮一空而散,他哈哈大笑,猛拍軒車,大呼:
“狗崽子們,讓你壓著我打,這一次將你們屎都打出來。”
……
縱馬賓士在草地上的張茂並不知道本陣發生了什麼,這會,他帶著二十名軍吏正向著廣武軍的後方疾行著。
作為當年張武的兒子,張茂自從軍之始就受到父輩們的幫助,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上升之路就順遂了。
因為張武死得太早了,那會張武都沒有能給張茂留下任何部曲和班底,所以除了有叔伯的幫助,張武的發展實際上和軍中其他中基層軍吏沒什麼不同。
而現在呢,張茂的發展就陷入了一個瓶頸期,那就是他這會已經是到了校尉一級別的了,按理說可以直接統管一營之兵,可這會卻沒有兵給他帶,所以他才作為一個扈將隨在張南的身邊。
而現在,那些魏博軍的殘兵就在後方,只要他將這些人組織起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為編制,如此,張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邁入高階軍吏的行列。
這個機會也是張南給他的,就是要幫他一把,但這個機會有多危險,張茂也是非常清楚的。
但他一直記得母親說的話,讓他不要給亡父丟人。
而張茂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邁入軍中高層,那亡父那點情分終究有一天是會消磨掉的,到時候,他們家也就泯然眾人了。
所以,他得拼,得搏。
不過好在,張南給他配了二十名帳下牙兵,這二十人此前都是從什將位置上簡拔過來的,本身就有統御,如今在中軍歷練那麼久,還不能帶個五十人嗎
這一人帶五十,二十人就是千人,正好就是一個營,綽綽有餘了。
如是,張茂還是頗有信心的。
可等他帶著牙兵們,奔到廣武軍後方的時候,卻看見曠野上,到處都是整備軍武的吏士,他們雖然衣袍血汙,但士氣並不沮喪。
他們按著什伍的編制,散在曠野上,而在人群的中間,一支小馬隊正停留在那裡,這些魏博軍殘兵們就是圍繞著這處小營地在組織的。
此時,張茂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先是在外圍露出了代表東線中軍的符節,然後被幾名武士引匯入了中心營地。
而果然,他在這裡看見了那被傳“生死不知”的魏博軍軍主,謝弼。
……
謝弼的左臂中了一箭,這會一個醫匠剛給他取下箭頭,然後用火鉗給傷口烙印,之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草藥,就給謝弼裹上了傷口。
此時,周圍瀰漫著一股肉味,謝弼不為所動,看著走過來的張茂,笑道:
“大郎,你怎麼來了。”
張武有兩個兒子,張茂是長男,所以謝弼親切呼他為大郎。
張茂內心非常沮喪,但此刻見到謝弼伯父還活著,心裡的喜悅還是沖淡了些沮喪的,他先是將如今東線戰局稟告給謝弼,然後詢問道:
“伯父,如今魏博軍還能組織起多少軍力呢廣武軍遭遇李通萬餘兵力的猛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謝弼沒想到東線戰事已經惡化到這個程度了,他一直以為只有李通之軍發起了進攻,沒想到從戰前一直做壁上觀的李整軍也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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