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現實,你總是要不斷去解決問題,解決了這個問題,手段就會成為新的問題,然後再一次去解決。
當然你也可以平躺,坐視問題出現,消失,內化,根深蒂固,直到積重難返,最後再血殺一場推倒重來。
人總是下意識選擇那條最好走的路,但也越走越窄。
此時,張歹的態度,下面的閻柔和薛平自然是感受到的,閻柔自己有半個烏桓人的血統,所以還不算太敏感。
而薛平直接就是鮮卑人,能看出張歹對自己的輕蔑,但他並不憤怒、爭搶。因為這並不是他們的時代,他們知道該如何做。
但好在,軍中自有法度在,軍中的有識軍將也很多,對於軍中的風氣一直在把控和引導,如張歹這樣的並不多。
張歹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袁軍陣地,然後一溜得從樹上滑下。
今年三十有一的張歹正是其武人生涯的巔峰,無數次的勝利養成了他昂揚的戰鬥作風,此時看到閻柔那慫樣,他就生氣。
他對眾軍吏道:
“我軍作為六軍之精銳,本就是各軍之膽,如我等膽寒,讓後面的六軍袍澤們如何看再且說了,敵軍人數再多又如何且先試探一二,再做計較。”
這會,高敖也從樹上下來了,接過話頭:
“如何試探。”
但見張歹輕蔑一笑:
“就和他鬥鬥將。”
……
太武三年,五月二十九日,晨日,薄霧漸散,
袁軍三支大軍自西向東一字排開,每一軍都軍陣嚴密,方陣厚重,到處都是旌旗飄蕩,而此時天光微熹,河風涼爽,真是一個美好的早上。
藉著這份涼意,袁軍各營吏士開始用早飯,也就是昨夜剩下的粟團。
這些人中有食量大的,昨夜就將三個粟團給吃完了,這會直接搶奪別人手裡的,有些軍吏看到了也當沒看見。
畢竟食量大的普遍都是武士,自然有特權。
這一點點的衝突並不影響眾人的愜意,大家都靠著堆烤著發硬的粟團。
忽然,從西北方向傳來一陣號角聲,眾袁軍先是一呆,然後趕緊將飯糰揣在懷裡,匆忙拿起武器就要列陣。
而各級軍吏也開始高吼,焦急的讓麾下眾人準備。
此時,各營之間到處是奔走的令騎,紛紛亂亂,所有人都摸不清頭腦,以為大戰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而距離西北方向最近的是文聘的南陽兵,以及中段的李整。
這會幾個力士架著李整,讓他瞅望著號角傳來的方向。
“再高點,再高點。”
直到將李整舉到了最高,他才終於看清了來犯之敵的情況。
那是一股數量在數百騎左右的騎軍,黑壓壓的列在林子外,人人插背旗,背旗又分四種顏色,在曠野上橫向排布,就好像四條整潔的色塊。
這會這些騎士都下面步行,牽著戰馬,在號角中緩慢向前。
看清了敵軍的規模後,李整摸了摸髯鬍,有點拿不準對方又在搞什麼戰術。
這段時間他也和泰山軍打過不少交道了,發現這些人戰術非常靈活,即便是一些中低階的軍吏也能靈活應用不同戰術,讓人防不勝防。
李整從這一點就看出泰山軍必然是有比較體系的韜略軍陣術的培養的,畢竟以泰山軍的底色,肯定是吸引不到將門世家投奔的。所以這些軍將必然都是泰山軍自己培養出來的。
也正是有這樣的認識,李整才很清醒的意識公國那幫潁川士想著左右騎牆是多麼滑稽。
李整也多少聽聞過潁川士們鼓吹的內變言論。說不論袁紹還是張衝,要想管理這天下,到底是離不開他們的。
本來李整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