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時期,無論是戰馬的保有量還是素質都不足,當時全軍一共不過千人左右的突騎,還是歷次大戰積攢下來的。
直到後面泰山軍陸續拿下冀州、幽州、平州、代北、並地,幾乎掌握了大漢最重要的幾個產馬區,泰山軍的騎軍數量才猛增上來。
但這也不可避免的導致,軍中騎軍大部分戰馬都是來自以上地區,而這些戰馬在南下中原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水土不服。
現在遇到這種不遇的大雨,這些來自邊地的戰馬一下子就病倒了。
此時見謝弼皺眉,吳質建言道:
“不如先向中軍調撥一批不然我軍戰力是要下降的。”
但謝弼搖頭道:
“長史,你多在內,不知道我軍馬政。就是向中軍調撥,中軍那邊也是沒有那麼多空餘戰馬調給我們的。”
原來泰山軍的戰馬都是有編號的,這一次從太原一路南下,泰山軍就攜帶了大概兩萬匹戰馬,經過大半年戰鬥,其中損耗病倒的幾乎到了一半。
要不是後來打破京都,從城中各公卿家得馬萬匹,張衝是不會大方到給魏博軍又增馬五百匹的。
可現在一場瓢潑大雨,將己方的騎軍優勢大打折扣,該說不說,敵軍還是有點運氣的。
但這話他不能說,只是對吳質等人道:
“先聊檢得用的戰馬,然後將病馬安置在乾燥的棚內,讓軍中獸醫看看,救多少是多少。不過戰馬既不得用,我軍就打不得仗我軍馬病倒,敵軍馬同樣會病倒,到時候我軍還是比敵軍更有優勢。”
許是知道自己這番話也不是太有道理,謝弼忽然問人群中的宣撫使:
“老韓,軍中各營士氣如何”
叫老韓者正是魏博軍的宣撫使,掌宣傳,撫士心。
老韓也是軍中老人了,無人是做事還是打扮都如他的鬍鬚一樣,一絲不苟。
他抱拳上前,對謝弼道:
“因此暴雨,軍中士心微靡,但很快軍中就都振奮起來。”
這倒是大出謝弼意外,他問:
“哦,老韓你這是何手段”
老韓謙虛,但眼神堅毅道:
“無手段,而是告訴眾吏士,此為大勝之雨。昔年我軍在中人亭決戰前也是大雨滂沱,最後我軍一戰而勝而有河北。此戰,決戰前夕,同樣的大雨,同樣的大勝。”
老韓話是這麼說的,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不僅是老韓這麼堅信,就是一眾魏博軍吏士們都是這麼相的。
此為勝雨,我泰山軍當大勝!
果然,謝弼聽了後,喜不自禁,直接站起來道:
“好好好,勝雨昭昭,勝雨昭昭啊!速將這話送到中軍,一定要王上和全軍吏士們都知道。”
之後,謝弼又和眾人多聊了聊,讓他們和總糧臺多哭訴哭訴,這一點謝弼一點沒有世家子弟的迂腐,反而特別熟稔“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個道理。
後面,眾人陸續散去,謝弼又在帳內走了走,之後鋪開一面“淇苑紙”,寫就:
“趙姬,見信如唔,啟信之刻,為夫已經與弟兄們升入黃天,我將俊兒託付你,不求英才俊挺,只求平平安安。我將會在天上保佑你們,也請你告訴俊兒,要秉良心行事,不要欺辱他人,要保護黃天大業,因為這是他的父親和一眾兄弟們用死換來的。”
在信的最後,謝弼又寫了一段話,帶思考了片刻又用筆劃掉了,只是隱約可見“摯愛”之類詞語。
……
就在謝弼左思右想寫著一封只有他戰死才會送回去的訣別信時,河陽三城之河陰驛,一支大軍正冒雨跋涉而來。
他們就是豹韜軍的潘璋,以及原先休整在河內戰場的張旦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