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越容易有聖人出。
正如天不生孔夫子,這萬古如長夜。我華夏的歷史就可以分為孔子之前的歷史,和孔子之後的歷史。
孔夫子以前,天下世官世祿,貴就是永遠貴,賤就是永遠賤,哪有什麼有教無類。
而現在呢也許眼前的張王也是這樣改變天下理念的聖人。
只是和孔子比起來,孔子只是個素王,而張衝卻是真的聖王。也正是如此,更能革新易變這糟糕的亂世。
其實法正也說不出自己到底為何會見了張衝一面就決定改換。
也許是因為他受夠了關西涼人的羞辱,也許是他在關西看不到前路,或者他是單純因為一個偉大的人對他的尊重。
亦或者這些都不是,而是他內心中隱隱起伏的那份野心。
法氏家族並不能說差,在關西這邊,他們法家也算是二千石的家族,但實際上自祖父法真後,法氏就已經無人出仕了。
祖父是個真人,道德高潔,終身不出世,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維繫了法家的名門。
但幾年前,八十九歲高齡的祖父去世了,法氏就急轉直下。不然為何他為郎官還要去益州出謁,還不是因為法氏的影響力已經不在了
但不僅僅是為了家族,法正還有自己野心。
也許是邊緣呆久了,他就特別渴望呆在核心,處在那之中。他不想總是那個被耳提面命的,他也想做那個說話的。
那個說話聲音再小,也會有人用心聽的人。
而他在面張衝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發現所謂仇視世家的張王是那麼渴望人才,是那麼虛懷若谷。
於是他當即認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改變他一切的機會。
因為既然如他都被這種謠言說惑而下意識牴觸張王,那是不是更多的人也是如此那人棄我取,豈不是佔得先機
可此刻當張衝臨大河而剖露心跡,法正有點明白了,他也許需要真正改變點什麼,也許追隨眼前這個人,他將會收穫到不一樣的東西。
那不是權力,而是被萬世敘述。
正如孔夫子有七十二賢弟子一般,那比素王更甚的聖王是不是也需要賢弟子和門人
但法正也明白更多,此刻他已經落後了那些泰山老人很多,所以他需要做得更多,也得更努力。
畢竟孔子有賢弟子七十二人,但真被人記住的又有幾個呢
但法正的這句話,卻讓張衝直搖頭,如果是剛來這裡的幾年他會當仁不讓,但隨著經歷的事多了,他還是明白人再如何也不能超越自己的時代的。
他之所以超越這個時代,是因為他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但追隨於他的一班人,縱然天資如荀攸,他們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漢代人嗎
所以,張衝不可避免的要妥協很多。
就如他建制稱王這件事來看,就好像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他一個滿嘴平等,打破特權的鬥士最後卻成了那個惡龍。
這要是讓後世一個人過來看見,必然是要罵他張衝開歷史倒車的。
但張衝卻深刻的明白,他稱王已經是最有效的辦法了。他要做的是一件從未有的事情,而要推動這項事業,他就必須有無上的威信。
他也得有一批讓他信賴的部下,他也需要一個機構來執行他的政策,更直白來說,他需要的就是無上的權力。
他明白,如果他此刻搞什麼分權,搞什麼普選,甚至來一個華盛頓式的退位讓權,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也是他的事業的不負責。
張衝常認為,為了最後的結果,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的。雖然很多人會指責,並說什麼只有程式的正義才會有結果的正義,但那只有對於尋常的事情。
那些只是約束於常人常事,而他要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