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好地處。
這裡已經屬於萬安山的北坡了,在這個位置,整個坡度都在變緩,整個半坡山腰有十幾處宮室,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這也省了鞠義的人搭建帳篷,索性就在這些宮室停駐了。
此刻,在一處宮室內,鞠義正好奇的看著宮室內的陳設,然後問邊上的棗祗:
“棗君,咱們這是在哪裡,怎麼還有宮室呢”
棗祗是潁川人,離這裡不遠,對萬安山的情況是比較瞭解的,他告訴鞠義:
“鞠帥,這裡是一些帝墓的上宮,實際上後面還有一些神道碑和石像生,鞠帥沒見過才認不出。”
鞠義是涼州人,從來沒見過帝王陵墓,沒想到領軍打仗的時候倒是見了一回,但他疑惑了:
“這地方是哪個帝王的怎麼還葬在這裡呢”
棗祗搖頭笑道:
“鞠帥,這就是咱們本朝帝王的,明帝、章帝、和帝、殤帝、質帝、桓帝都有上宮在這裡。”
鞠義這下更是疑惑了,他不解:
“我以為天家都是葬在北邙的,為何會葬在這萬安山呢”
棗祗莞爾一笑,說道:
“這不過是偏鄙無見識的話,實際上我國朝帝墓分南北兆域,北系帝墓的確在邙山,但南系帝墓就在伊水河谷地內,就靠近萬安山。只不過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並不是這些帝墓所在,而是一些方便祭祀的上宮,畢竟南向地,就屬這萬安山最為催高。”
棗祗說“偏鄙無見識”這五個字的時候,鞠義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是鄙夫。
總是這樣,無論他鞠義到底立下多少戰功,在這些潁川大族面前還是得不到任何尊重。
鞠義這個時候已經沒了談興,但棗祗文人習性,總是好為人師,此刻談興上來了,還在那滔滔不絕:
“這帝墓有禮葬,遵從旁近祖考,同輩不共兆域的原則,所以同輩之間是不能葬在一個區域的。是以帝墓都分南北域,就是遵從禮制。這不僅是本朝如此,前朝也是這樣。”
鞠義的反應很冷淡,他淡淡問了句:
“看來這禮真的是從生到死,無事不循嘛。”
棗祗點頭,他撫著長髯,怡然自得:
“這就是我輩之大任啊,這天下人人循禮,這天下就亂不了。”
卻聽鞠義嘲諷了一句:
“事禮哼!那些滿口仁義禮樂的酸儒有幾個師這天下亂了,到底還是要靠我們武人來敉平,靠嘴唸經可念不死泰山軍。”
說完,鞠義拂袖出了宮室,留下被懟的棗祗臉是青一陣,紫一陣。
鞠義出了宮室,吐出了一口渾氣,然後看向駐紮在半腰緩坡上的親軍,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當鞠義出來的時候,他的那些親軍正點著篝火在那烤松雞。
這萬安山沒什麼地方讓這些魯直的軍漢們新奇的,倒是這喝著山泉水長大的松雞卻是意外的好吃。
這些人在鞠義等大人物參觀宮室的時候,他們無事,索性舉行了篝火會。
就地劈了些宮室的門戶,又找來一些松木,然後狩獵了十來只松雞就地燒烤了起來,後來吃得美了,大夥齊齊出動,幾乎將這一片的松雞都滅了種了。
篝火、燒烤、袍澤、酒水,這些要素匯聚在一起,那就是男人最原始的快樂,這是從遠古就遺留下來的快樂模式。
這些人相互之間吹噓著彼此都瞭解底細的牛皮,然後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
他們齊齊呼著“敬陳公、敬鞠帥”,以此為名,將搬上半山腰的酒水全部喝乾了。
而這些放浪恣意的武士們就是鞠義恩養,冠絕全軍的“先登軍”。
所謂先登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