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狂風暴雨,泰山壓頂。
而當泰山軍開始衝鋒的時候,對面的幷州兵,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上黨兵也在變陣。
從對面的主將的旗語來看,他應該是想讓上黨兵結成一個車陣,依託輜重車,以強弓勁弩攢射。
但可惜,想歸想,最後還是看大夥能不能做到。
呂布這些人用騎兵是行家,但對於步兵訓練要不就是不重視,要不就是不會。
這其實也是大多數邊軍將領的通病了,已經戰死在中人亭的公孫瓚就是不在乎步兵訓練,只以突起衝鋒刺殺。
而現在呂布這些人也是如此,路徑依賴,將更多的資源傾斜於更有攻擊力和機動性的騎兵,對於步兵是不聞不問。
而這一刻,這些上黨兵也給了呂布這些人答案。
在這片戰場上的,大概是四千多的上黨兵,這些人從來沒有演練過騎兵對抗性訓練,此刻看見對面千餘騎兵衝鋒之景象,所有人都在發抖。
誰也沒告訴過他們,千人騎兵衝鋒起來會是這般駭人。
所以縱然後方鑼鼓大作,還有邊軍組成的拔斬隊大聲呼喝,但仍然不能止住陣營的崩潰。
從沒有遇到過這樣大規模騎兵衝鋒計程車兵,你讓他保持理智站在那等著被踩死,那要求太高了。
就這樣,謝弼軍只是一個衝鋒,都還沒接觸到敵軍,那些上黨兵就如霜雪一般消散了。
而這種潰退如嘍囉的景象,反而將這些泰山軍的殺心更加激發出來了,面對只將背影留給自己的敵軍,這些職業武人用手中的馬槊一個個挑殺,有些甚至覺得這樣殺太慢了,索性換成了環首刀。
就這樣,在泰山軍的突騎的邊緣,數不清的生命在環首刀下凋零。
也許這些泰山軍吏士們會在戰後默默悲嘆這些人的死亡,但對不起,在這裡,在這個時候,你拿起刀槍對準我的時候,那就是我的敵人。
而對待敵人,泰山軍從來都是如秋風掃落葉,粗暴殘酷。
很快,前方上黨兵的潰潮就席捲了後方,那些留守在後方的部隊也開始紛紛潰散,一些軍將更是直接拋棄了軍隊,向著南面奪路而逃。
而最先搶佔了一處兵砦的數百兵,本來他們的任務是作為戰場的戰略支點盯在敵軍側翼的,但在見到友軍竟然如此不濟事,只好向著西面的山谷奔去。
有泰山軍突將看到了,帶著二十多騎就追殺了過去,然後這些人就沒能組織起反抗,被人數只有自己二十分之一的敵軍給殺崩了。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當大纛下的謝弼看著本兵追亡逐北,肆意收割著首級的時候,他就只有一個念頭:
“呂布,就這”
但作為泰山軍的宿將,謝弼並不願意如此想敵人,他暗想,這是不是敵軍的手段,是想在追擊的時候伏擊自己
想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決定鳴金收兵,放棄了對剩餘潰散的幷州軍的追殺。
而當金聲大作,很快就有十餘名騎扛著一面大纛奔了過來,正是那面“呂”字旗。
那問題來了,大纛在這,那呂布人在哪呢
想到這裡,他反覆看了一下週邊地形,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謝弼的腦海裡。
他張大嘴,不敢相信:
“難道他是去……”
……
太嶽山東麓,連綿不斷的丘陵此起彼伏,無數生命在這裡生髮又消失。
在這鬱郁蒼蒼的叢林中,有一處山棚,是一些逃亡入山的流人和他們的子孫後代聚整合落。
縱然這裡已經是太嶽山的邊緣地帶了,但依舊荒涼稀疏,這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有人來找你收稅。
但今日,那些生活在這處小聚落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