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機會,這些益州士謀求自立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但理解歸理解,趙謙的意思還是要重拳出擊。他相信,小皇帝也是這麼想的。
果然,當趙謙明確表達了意思後,一直面無表情的劉協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其人,然後再次不動。
趙謙猜的沒錯,劉協的心裡確實已經做了要打的決定。
可能正因為劉協年齡小,又或者秉性就如此,總之劉協對這件事是持剛硬態度的。
但打不打不是取決於劉協的意願和好惡的,而是要從關西朝廷的實際能力來考慮的。
如果要打,以關西現在的實力有多少勝算。而縱然有勝算,又要打多久,這個過程中會不會引發連鎖的變化。
現在關西在河東方面承擔著泰山軍的巨大壓力,在崤函也有關東逆賊要對付,在西面又有民亂和羌亂,可謂三面承壓。
如果這個時候發兵討益州,陷進去了,那三面敵人一定會落井下石,到時候關西基業必然不保。
劉協已經有足夠的政治智慧,正是明白打益州的難處,他才忍耐住自己一直不發表看法。
也順便看看如今這三公到底何等能力,以及那位董太師是什麼態度。
想到這裡,劉協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那嶽鎮淵渟的背影,眼神閃爍。
而下面,有了趙謙的開宗明義擺明態度,剩下的司空趙溫和司徒趙岐也發表了各自的看法。
趙溫是趙謙的親弟弟,但和自家兄長明確要打的態度相比,他就曖昧很多了,他並沒有直接說如何,而是講了打益州遇到的難處。
他想的和劉協差不多,都認為現在益州的行為最多是脫離關西,並沒有明確舉起反旗,而一旦真的出兵征討了,那關西可真的就是四面皆敵了。
而且益州那邊已經將斜谷道這些都截斷了,就是想進攻益州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趙溫的意思是,不如先讓人南下成都摸摸情況,沒準益州士是有什麼其他訴求呢
說到這段話的時候,這個趙溫明顯就意有所指。
這讓三公最後一位司徒趙岐惱怒了,他直接站了出來,毫不客氣道:
“還有什麼好談的自迎州牧,驅離大守,斷絕要道,這哪一條都是反賊行徑。我支援趙太尉的意思,那就是打,如姑息益州使得涼雍各郡皆學這事,那朝廷還剩什麼再者說了,逾是危急越是要用雷霆手段震懾群醜,難道這一點還要多言嗎”
見趙溫還要說話,趙岐毫不客氣打斷:
“怎趙司空因為自己是成都人就對益州鄉情這麼眷念又或者你趙司空是不是得了誰的意思,想在成都和朝廷中間做箇中人司空,你可莫要自誤了,你是大漢的司空而不是什麼益州士!”
趙岐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那趙溫還怎麼說只能對上面的劉協一拜,請罪避嫌,不再多言。
已經控馭朝廷一年多的劉協對於下面三趙發生的這些爭端,其實一清二楚。
那趙岐自己就是京兆人,是雍州派的核心,而雍州派一直就是朝廷的既得利益者,朝中六成以上的新吏都是來自三輔。
而那趙溫雖然話說得隱晦,但劉協也能猜到一二,這老趙頭應該確實和益州士有聯絡,他那話明顯就是一些益州人的態度。
那就是挾益州而謀私利,謀什麼私利呢無非就是想開放中樞的權力給他們。這當然大大傷害了趙岐那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有此番話出來。
至於那太尉趙謙雖然說要打,但也未嘗不是和他弟弟來演戲。
劉協並沒有覺得如此想下面的三公有什麼不對的,因為他知道這就是這個前殿的遊戲規則,如果不能掌握這個規則,那劉協就不能參與到這個遊戲來。
相比於他的父輩,劉協在權力的思考上無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