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法正不能說,畢竟也只是個猜測,萬一劉璋真的無事,那法正不就做了罪人了
三人沉默了一會,已經有點緩過神來的劉璋擦了擦眼淚,對二人一拜:
“不論璋結局如何,璋都謝二位援手之恩。”
說完,劉璋獨自出了室,轉出屏風後,已經是一臉嚴肅。
當他重新坐在那榻上的時候,他對在場眾文武,問了此次第一個問題:
“你們有人可知,為何那張魯可得賨氐蠻兵之助”
而當劉璋問出這話的時候,法正和射援已經走回了席位,在一眾人探尋的眼神中正襟危坐。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趙韙一般孩視劉璋的,劉焉留下的不少幕僚文臣都保持著人臣之禮。
此刻聽劉焉問話,州從事王累其從坐起,恭敬回道:
“回明公,張魯與賨氐巴蠻的淵源啟自其祖張陵。據傳那張陵本是沛國人,後在京都北邙山修習長生術,之後入蜀,在成都外的鶴鳴山創立了天師道,因其入教要奉五斗米,是以又叫五斗米教。”
正當劉璋認真聽的時候,對面坐的東州系的人群中,傳出一聲嗤笑:
“什麼長生術,也沒見那人長生呀。”
但王累並不理會,繼續陳述:
“這張氏的天師道發展很快,因為舉凡供奉五斗米,你之生死就都由天師道出頭照料。靠著這策,天師道不知道吸納了多少底層黔首。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從張陵那一代開始,張氏祖孫三代都在秦嶺、巴山內傳教,屢破各家蠻夷巫術,可以說誰也不知道天師道在山裡的勢力有多大。所以這一次他們有賨氐巴蠻相助,並不奇怪。”
劉璋點了點頭,又問了句:
“那軍報中說的氐人諸楊又是什麼意思軍報說,就是這些人替張魯拿下的新鄭!”
這一次沒等王累說話,一直陰沉著臉的趙韙主動解釋了一下:
“這諸楊其實是說的漢中最大的一支氐人部落,清水楊氏。其家不僅兵丁甚重,這一代更是豪傑輩出,有‘五楊’之說,分別是楊騰、楊任、楊昂、楊白、楊帛。這五人號萬人敵,雖有誇大之說,但也的確是一時之選。只是沒想到,這清水楊氏竟然會是天師道的信徒。”
趙韙自己就是巴蠻酋,對於氐人的情況自然瞭如指掌,此刻他不禁暗恨:
“這天師教真的是藏的好深啊。早知道這些人在漢中根基那麼深,自己也不會對他們動手。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現在想那麼多已是無用,趙韙頗為煩躁的甩了甩頭,對劉璋道:
“主公,如今問得再多也是無用,如今漢中門戶已失,不說張魯要戰,就是後面朝廷的大軍也估摸在路上了。主公可有教”
劉璋哪有什麼方略,他一介文士,如何有韜略,只是尷尬笑了笑。
趙韙也知道問劉璋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好在他剛剛已經將事情想得差不多了。此時,他主動走到劉璋的身側,然後面下面文武:
“大家不用慌張,某家已經想好方略,不論是張魯來襲還是朝廷南下,都叫他有來無回。”
說著,他就讓侍者請來輿圖,他先是為眾人鼓氣:
“我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進可如高祖成帝業,守可如公孫述,割據一方。以一地而抗天下,所因者何皆為我益州道路險阻,易守難攻。”
然後他指著輿圖,說道:
“自古入蜀,就是兩路。一為自北向南的金牛道。一為自西向東的魚複道。在我軍西側,劉表正和袁紹爭鬥,自顧不暇,所以斷不會從東面擊我。我軍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這金牛道的防禦。”
趙韙先是一點輿圖中成都所在的位置,然後一路往上:
“自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