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裡除了歡慶這一場來之不易的大勝,還在討論如何去犒勞介休的關西大軍。
在場的各家俊秀哪個是智短的哪個不是家學淵源所以他們很清楚,隨著泰山軍退出太原後,他們下一階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處理和關西援軍的關係。
而這攀關係的第一步就是要犒賞。
錢帛好說,之前他們剛剛從泰山軍的營砦繳獲了一大批,所以錢帛不差。
但給多少得有個說法了。這東西給多給少都不合適。
所以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人明日出城去往介休的關西大營,和那胡帥好好拉扯拉扯。
第二個他們要討論的就是組建這新軍。
經過泰山軍這一次南下,幷州的有生軍力幾乎損失殆盡,此時的幷州可以說是最空虛的時候,這也是這些太原豪勢毫不猶豫就犒勞關西軍的最現實原因。
但這一次兵禍也不是說沒有好處的,那就是明面上的漢室力量已經一掃而空,他們這些人反倒可以登堂入室了。
就比如現在王允和眾人說的,就是各家都拉出一個營頭來,以後各家同氣連枝,用那王允的話來說啊:
“這幷州咱們同享!”
別說,這話確實說得眾人心頭火熱。
但就在氣氛熱烈的時候,太原城內馳來一隊羽騎,然後衝著城上高呼。
他們自稱是關西軍的羽騎,有重大情報送到城內諸公。
很快城頭上就搖下了一個竹筐,羽騎中一個深目的黑幘打扮的騎士從懷裡掏出一份符節,然後送入竹筐內。
隨著竹筐緩慢搖上,城頭上再次陷入沉默,而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下面這些人等得不耐,城樓上喊道:
“你們把戰馬栓在鹿角那,一會你們上籃子,我們把你們搖上來。”
下面的這些騎士聽了,皆罵罵咧咧,但最後還是照著做了。
當十六名羽騎一個不落的被拉上城頭時,一個城門吏早就彎腰迎了過來,一個勁的道歉。
那為首的深目騎將一把推開了這人,然後用帶著涼州音的官話罵道:
“少來這套,沒時間和你費,趕緊帶路,我要立即見你們的刺史。”
誰知道他剛說完這個話,對面的城門吏卻納悶道:
“你們路上沒碰到咱們的丁刺史他前夜就走了,就是往南邊的。”
那騎將愣了一下,再次罵道:
“沒遇到,那你們現在做主的是誰”
那城門吏逆來順受的性子,也怕這些涼州猛人發飆,於是忙道:
“是咱們的王謁者,就是王允王公。”
騎將沒再說話,只是用靴子踢了一下此人,讓他趕緊帶路。
而那邊,關西羽騎入城的訊息早就通報給了宴會中的王允等人。正是王允親自核查了那份符節,確定是漢家持節大帥的印戳,才讓這夥人入內的。
所以當這十六名騎士全身甲冑,長短皆帶的走入幕府的時候,早就有專人候在這裡。
那人見這十六名騎士,雖無戰馬,但行走間也威風凜凜,頓時感嘆:
“也許只有這等樣的兵才能打敗泰山軍吧。”
繼而,此吏心下發酸:
“哎,咱們幷州當年也是有這樣的兵的。”
想著,此人開始回憶了些往事,知道那十六人靠近,他才回過神,笑道:
“各位遠道,幕內已經備好了酒水,王謁者已經吩咐好了,一會咱們直接進去。”
那深目騎士聞言,就要帶人直接進去,卻被擋住了,他正納悶,卻聽那吏笑道:
“幕府節堂所在,你們甲冑也就是算了,這手裡的兵刃都要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