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子。
這幾年,楊娃子初長成,自然是要從軍的,這也是泰山軍子弟們必然之路。
本來張達是要讓楊娃子留在中護軍的,但這小子心募突騎的威風,死活要去。最後,張達只能託老弟兄李虎收了楊娃子做突騎。
楊娃子入軍後,根據傳統,軍中得名玄。
於是楊娃子就成了泰山軍飛龍軍突騎一卒,是最基層的騎卒。
這一次是楊玄第三次上戰場,在度過初時的緊張興奮後,他開始放飛自我,在衝鋒的時候,直接被田悅他們給落下了。
他也倒黴,在追趕隊伍的時候,還偏偏在一處凹陷地把馬腿給弄瘸了。
等楊玄慌忙起身後,一名白馬義從揮著環首刀就馳了過來。
對面第一擊就砍在了楊玄的頭上,直接將他的兜鍪給斬落,鋒利的刀口雖然用老,但依舊在楊玄的頭上和臉上劃出幾道傷口。
楊玄被這一擊給打懵了,慌亂地抬起頭看著對面那白馬義從,然後就見對面揮著刀向著他的頭要砍第二刀。
這個時候,楊玄才福臨心至的彎下了頭,躲過了這一擊。之後他猛然跳到了對面的馬上,直接將這名白馬義從給一起帶了下來。
壓著這名白馬義從,楊玄明顯能看到他眼珠的異色,看著就不像是漢人。楊玄這些年吃的好,訓練的好,武藝是不弱的。
他剛剛兩次死裡逃生,整個人都有點亢奮,見那義從還兇狠的看著自己,楊玄一口就咬在他巴拉自己的手指。
隨著對面撕心裂肺的慘叫,楊玄吐出了一根手指。
而之後,他僅用一隻手摁住了此人,然後抽出自己的環首刀,就一刀就捅切在了對方的脖頸裡。
噴湧的鮮血淋了這名年輕的武士一臉。
楊玄咋吧了一下,舔了舔嘴上的鮮血,一種強烈的腥氣直衝腦門,一下子就讓他上頭了。
又用刀砍了這名義從幾刀後,楊玄才將此人的首級給割了,之後就跨上了義從的戰馬,就去尋找袍澤們的位置。
在這個過程中,楊玄的背部被遊弋的漢騎給重重一擊,手指頭也被砍斷一截。
但楊玄到底還是找到了自己的隊伍。
看著橫躺著一地的無頭屍體,楊玄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袍澤。但那些肩章上的名字,編制,無不告訴他,這些戰死的就是他的袍澤手足。
楊玄流著淚,一把把撕下袍澤們的臂章。這是阿信的,這是小牛的,這是老黃的……。
楊玄第一次承受著這樣的悲傷,此悲傷甚至重於他少時得知其父戰死的悲傷。
朝夕相助,同衣同袍的弟兄們就這麼慘死了
但時間已經容不得楊玄多想了,他要儘快取下袍澤們的臂章,這是弟兄們日後撫卹的重要依憑,這是楊玄必須要做的。
很快,楊玄又在自家隊將田悅的懷裡找到了他們的隊旗。這面旗幟被田悅死死揣在懷裡,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壓著。
就這樣,楊玄拿著隊旗,帶著犧牲弟兄們的臂章,抱著一匹遊蕩在附近的戰馬,就狂奔向東,在那裡,陳煥司馬依舊帶著弟兄們在奮戰。
……
李虎並不知道自己部下田悅已經犧牲了,但即便不統計,他也知道這一次飛龍軍損失大了。
他在帶著飛虎軍殺透了出來的時候,發現前面的道路已經被緊隨在白馬義從的漢軍步兵大陣給擋住了。
李虎只是左右看了一眼,就知道現在衝不得。
於是,他只能帶著參與的飛龍軍奔行到戰場的東面,準備重新集結。
順著漢軍步兵大陣的前方空擋,飛龍軍安然的撤了下來,並沒有受到漢軍箭矢的進攻。
等李虎他們停在一處平地,在不遠處就是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