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的交替。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
突然,大陣開始騷動起來。
不少人開始指著他們來時的方向驚呼,祭孫也看到了那裡。
只見原先他們紮營的壁壘那,燃起了沖天大火。
祭孫心裡一緊,知道了為何對面漢軍會按兵不動了。
顯然對面早就派出了一隻輕騎,早早就繞到了他們的後方壁壘處,燒燬了他們的營房。
這時候,遠處探馬再次來報:
「敵軍開始撤退了。」
此時,十一月的寒冬,天冷的凍骨,但祭孫的額頭卻汗涔涔的。
他已經意識到漢兵的戰術是什麼了。
說實話,他帶著青州黃巾和盧植不是打過一次兩次了,他本以為已經將對面看得很高了,但到頭來還是被對面玩弄於鼓掌。
此戰,盧植顯然根本就沒有和他們作戰的打算,而是要用這嚴寒殺死他們。
現在,他和泰山軍共計五萬守在這凍土上,後方壁壘被燒,前方敵軍正在撤退,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然到了黑夜,這北國的冬風就得要了全軍一半人的命。
於是,祭孫果斷下令:
「全軍向著西方前進。」
既然你漢軍不敢接戰,那他就帶著人來。此時距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只要讓漢軍也回不了營壘,這一仗還有的打。
就在祭孫準備通知泰山軍一併向西。
不遠處泰山軍也鼓聲大作,他們也開拔了。
但就在祭孫以為他和張旦心心相通的時候,卻看到泰山軍開拔的方向竟然是相反的,他們竟然是要往回走。
這下子,祭孫再也繃不住了,他大吼一聲:
「備馬。」
那邊扈兵立馬遷來一匹。
祭孫上馬,直奔泰山軍的張旦處。
那邊大陣內的張旦,看到一騎從青州黃巾那邊奔來,臉色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也策馬出了陣,去遇祭孫。
兩陣間,祭孫看到張旦奔來,急道:
「阿旦,你怎麼要回去啊,敵在西方啊。」
張旦望著祭孫炯炯的目光,有心避開,但還是迎著勸解道:
「大鬍子,不能再去西邊了。你還沒發現嗎咱們被盧植給耍了。咱們現在天寒地凍的,沒有壁壘遮蔽晚上的冬風,不戰自潰啊。」
祭孫甩開馬鐙,跨步走到張旦邊上,一手抓住張旦的手,一手牽住張旦坐騎的轡頭,含淚解釋:
「阿旦,你聽我說。漢軍距離咱們不到一里,咱們這裡只有拋掉輜重,一定能追上漢軍的。到時候,只要咬住對面,這冬夜也是我們一起熬,沒道理我們熬不住的。」
張旦見祭孫如此執迷不悟,還要賭上一切,拋棄輜重去追。
他痛苦的閉上眼,然後大吼:
「大鬍子,你醒醒吧。你肩上可是四萬多性命啊。你就敢拿去賭我們為何一定要今日與之決戰我早就說了,時間是在我們這裡的。只要我們堅守壁壘,等渠帥到來,這勝利終究是我們的。可你為何不聽」
誰知張旦說完這話,祭孫垂下了頭,半天說了一句:
「然後呢你們的沖天大將軍就能以此功自立了嗎
是不是咱們太平道就要全聽你們那沖天大將軍了」
此言一出,張旦是目瞪口呆。
而祭孫說完這話,也彷彿卸掉了一切,他仰著頭對張旦道:
「阿旦,阿衝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知道。但我也知道,阿衝從來就不是信我們太平道的,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主張。只是之前,他與我們太平道是同路人。但後面呢太平道要分崩離析了,阿衝就想兼併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