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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張晟運送來的物資,庫吏們根本就沒有清點,以往的任何卡拿做假賬的手段也都沒有用,不是他們改了性,而是真的忙。
這不那張晟交割完物資還想和倉吏討一桶薑湯驅寒,但話都沒說完就被人家哄了出去。
你一牛馬命,還要使喚我?你是牛馬,還是我是牛馬?
當然,拋開這身份,人庫吏們也確實是忙。
此時不僅是漢軍主力正在到淇水大營匯聚,便是河內的豪勢們也自帶部曲武裝趕來淇水大營投效。
河南郡的情況,河內的豪勢們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們知道這些泰山軍不是隻要漢軍命,更想要他們豪勢的土地。那還不如要他們命呢。
所以這次,他們不是被催逼著,也不是被枷鎖繩套綁著來充軍,而是自告奮勇,自帶乾糧來投軍。
河內豪強本就是漢室武備重地,雖然已經被前番戰事徵走了兩撥,但這些豪強部曲中依然存在不少有力。
他們在淇水大營稍微一整訓,就整編出了三個營頭。其中河內豪傑韓浩有營千人,有豪傑楊醜有營兵千人,還有河內豪傑郝萌,也為一千人部曲長。
當然這三人實際皆是勇武將,並不是真的有這千人的指揮權。因為這三千人的補給幾乎都是由河內各家豪勢共同資助,所以實際上這三千兵還是掌握在他們手裡。
他們之所以選了這三人,就是吸取了京畿豪勢在滎陽之戰大敗的結果,很多家族子弟實際上並不適合帶兵征戰,與其兵敗身死,不如將之交給有勇豪傑。
這三將並沒有立砦在淇水大營,而是被分在了淇水的上游和下游,作為漢軍主力的外圍防線。
韓浩在其叔父杜陽的舉薦下,帶新營駐紮在兩河口。
兩河口是淇水和沾水交匯處。更北面的沾水在穿過河內北部區域的時候,在這兩河口的地方和南面的淇水一併匯入東面。
所以換句話說,實際上漢軍與泰山軍西征軍所對峙的河流已經是淇水與沾水的交匯河流,只是淇水流量更大,文化更久,才以此統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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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兩河口是交匯處,河道由窄到寬,往往也是北岸泰山軍賊騎涉水處,所以將韓浩部安砦此處,控遏此河道要地。
而楊醜、郝萌兩部則作為巡河軍,沿著淇水西岸巡視遊弋。淇水上下游有不少野渡,這兩部都要巡視到,好第一時間發現敵軍動向。
這些排程說著簡單,實際上千頭萬緒,十分考驗著鎮東將軍的幕府的籌措能力。
但好在原先設立在敖倉的糧臺幹得非常得力。
在荀攸、鍾繇等人的排程下,發往北方的軍粟絡繹不絕,只是可惜因為被泰山軍截斷道路,更北面邯鄲的漢軍到現在沒收到過南來的一粒粟,也是悽慘。
當然糧道之順暢更大的貢獻者是類張晟這些基層的小吏和黔首,是他們冒風雪,受凍寒,一車車用腳運來的。
但對於這些人,漢軍竟然連一碗薑湯都不願給。可能比冬雪更讓他們寒冷的就是心寒吧。
在漢軍於南岸積蓄力量的同時,鄴城的泰山軍也在對北岸的西征軍提供補給。
相比於漢軍,泰山軍的補給要科學多了。
漢軍因為缺乏統合能力,在敖倉粟送到河內懷縣的時候,河內各縣鄉亭徵發的民壯就要在那裡起糧,然後再由他們直接運輸到前線。
這種長途補給的方法雖然省了倉吏們的精力,但讓黔首們苦不堪言,要走太多冤枉路了,再加上這嚴寒天他們好多人腳都凍壞了,都還要催逼運輸,所以補給線上,黔首怨聲載道。
而泰山軍採用的是分段運輸。倉曹在鄴城到淇水北岸大營的六十里路上,每二十里作一個兵站。然後每一兵站的運輸只徵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