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韓當。
程普一過來,就將手上的鐵矛扔給了韓當,然後自己從掛鉤上取出一個加長的骨朵。
韓當和程普有默契,不約而同要共鬥這名胡將。
既然是共鬥,那繼續在馬上就有些不合時宜了。於是兩人翻身下馬,一左一右夾擊著骨僕恩。
程普和骨僕恩都是全身披甲,手上拿的又是重武器,於是一擊一打間都是硬攻。他砸你一下,你砸他一下。
幾下子,韓當和程普就已經有些胸悶了。
韓當胸悶,是因為他剛被骨僕恩用鐵殳的末端頂了一下胸膛,而程普胸悶是因為他外面的衣甲已經被砸碎,再一擊估計就要他命了。
而對面的骨僕恩也沒落得好。
此刻他的衣甲也碎了,露出了他那黝黑茂密的胸膛。
韓當和程普喘著粗氣,相互看了看,皆看出了對方有了退意。
畢竟這又不是決鬥,這是在戰場。此時突騎已經佔據絕對上風,幹嘛非頂在這裡,後面搖人去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一聲甕甕聲:
「你倆在這裡幹啥,繼續衝啊。」
韓當和程普不用掉頭就知道這聲音是何人,正是他們的渠帥張衝。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
一騎穿著閃耀金光的鏡面甲的騎士,拿著一個小金瓜一般的鐵骨朵,一下就碰飛了那骨僕恩的鐵殳,然後隨手一擊。
骨僕恩的腦袋就在韓當和程普的面前被碎爆了。
這一刻二人明白,為何軍中老閥閱都說渠帥是天人降生。
當時他們無知,只以為這句話是講渠帥之志,等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隨手砸碎了骨僕恩,張衝不以為意,而是對韓當和程普二人道:
「上馬,咱們直接拿了臧旻老兒的人頭。」
這一次,韓當和程普熱血齊呼:
「喏!」
在後面指揮著的張純並沒有放鬆過對後陣的情報。
一名眼力好的軍吏就在他的身邊,不斷將後方的情報喊給張純聽。
先是聽得:
「骨僕恩帶人穩住了後線。」
不一會,又道:
「鐵甲重灌正逆推潰兵向前。」
再一會,此人的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
「骨僕恩碎顱一賊將。」
接著就說:
「骨僕恩險些砸碎一賊將,現在兩將獨鬥骨僕恩。」
「骨僕恩勇銳,力敵二賊將,又錘了對面一擊。」
聽著這些話,張純內心是滿意的,他對於骨僕恩的實力是非常清楚的,可以說有萬夫不當之勇,是他張氏最強的武力。
所以聽得邊上軍吏的彙報,張純滿是自矜,笑道:
「這骨僕恩真不愧是我張家的好狗啊。」
但張純說完這話的時候,卻沒聽到邊上軍吏的附和。於是他抬頭不滿的看著那軍吏。
就聽此人顫顫巍巍的囁喏了一句:
「骨僕恩被一金光甲騎陣斬,就……就用了一擊。」
說完這話,這軍吏好像全部力氣都用完了一樣,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而張純也不可置信的從馬紮上站起來,情不自禁的的扭頭回望。然後他就見到……
他什麼也沒見到,因為整個戰場再沒有了骨僕恩的蹤跡,他的鐵甲重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只看到了,無數的潰兵在數十騎的驅趕下,距離自
己只有二百餘步。
這時候,邊上的軍吏也反應了過來,緊張道:
「國尉,敵軍眼見著要殺了過來,咱們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