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家大業大勢大。
這七家惹不得。
但現在不一樣了,漢室大衰,父子對立,誰還在乎一個外地太守再加上,常上地區本就任俠之風盛行,狂放勇武就是傳統,不服王化並不是說說的
於是這七家各自起來,武裝了部曲,成了當地的小勢力。
就這樣,黃巾、山寮、宗賊,互相纏繞,使得常山國根本無力南下救援襄國。
就在常山王一言而定的時候,在場一豪傑惱了。
其人佩戴黑綬銅印,其從眾起,對堂上的常山國相馮巡道:
「大丈夫焉能做守戶犬。泰山賊悍而多志,此次北上襄國,一路無阻,偏就在襄國困頓十餘日,正是因襄國城堅。但守無援必失,一旦堅城襄國丟失,彼輩便可從容經營趙地,到時候遍置偽官,迫其士民,劫其助逆,固糧囤兵,愈蔓愈廣。他日再北上,可還有一襄國為守」
於是,他痛心疾首對馮巡道:
「我救襄國非救襄國,實是救我常山,難道諸君還不知道此消彼長,唇亡齒寒的道理嗎」
但可惜,此人遍看堂上諸人,皆不敢直視於他,此人心中氣憤,但只將期冀的目光看向馮巡。
但可惜,馮巡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如看戲一般的常山王劉暠冷笑道:
「劉長樂,你和你那做反的老祖一樣,是個伶牙俐齒的。但可惜,我為常山王,而你們真定王一系早就衰了,這地方,我說的算。再說了,你說這麼多,萬一出兵之後,襄國已破了,如何到時候,憑白惹惱了泰山軍,給常山惹來兵禍。」
原來之前那位出言豪傑叫劉惠,字長樂,是真定王一系的宗室子弟。當年光武來河北,就是得到了真定王一系的支援才有力後來。但後面真定王劉楊作反,其一脈就衰落了。
這叫劉惠的被常山王劉暠當面說破家族禁忌,拳捏的發白,但還是忍辱道:
「襄國若陷,惠願請死以謝常山王。但常山王難道真的不知,襄國既滅,下一個就是常山。彼時,常山王難道再像去年一樣棄國嗎」
劉暠被如此譏諷,也氣急敗壞,他指著劉惠就道:
「你現在不過區區鬥吏,命值得幾個錢軍爭事關興衰,你就覺得一死就行了果然是小兒輩。豎子,這軍國大事,不是你能為謀的。還不退下。」
劉惠滿臉漲紅,最後還是不甘退下了。
一出來,劉惠的伴當郭曙正帶著數十部曲謁在道左。
一看到劉惠出來,郭曙等人就圍了上來,皆問出兵的事如何了。
劉惠臉色難看,只搖了搖頭。
郭曙是劉惠的戚家。他們真定劉氏與郭氏互相聯姻已經十數代了,早就休慼與共了。
所以郭曙知道劉惠要發兵的真實原因,見計劃沒有成功,他就安慰劉惠:
「沒事,長樂,下次還有機會。這兵權咱們早晚能抓住的。」
但劉惠沒有郭曙的樂光,而是慘笑道:
「如今天下方亂,英雄並起,而我還困在這元氏。何時,我等才能復父祖之志啊!」
突然,一陣陣車馬聲從身後傳來。
郭曙擔心劉惠激動之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忙就提醒劉惠噤聲。
劉惠忙穩住心神,看向身後。
只見道上一支煊赫車隊正從後面開出,王侯節度車馬,明顯就是常山王的車輿。
即便剛剛劉惠受了常山王的大氣,但這上下尊卑怎麼都要遵,不然留人口舌。
於是劉惠就帶著郭曙和部曲們跪在
道邊,等常山王的車輿過去。
但就在劉惠等人伏謁等待的時候,常山王的車隊停了。然後車上就傳來了常山王的譏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