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鋒芒,人家是往襄國去的,和咱們沒啥仇。既然打不過,那不如避開。我見西面的巍巍太行就是絕佳的避難之所。不如將家族子弟盡遷往太行山內,倒也能有一片亂世樂土。」
這邊蘇瑜說完,蘇由苦笑:
「好弟弟,你可知那太行山多艱難,咱們這麼多族人遷往山內,至少要餓死一半人。還有哪有什麼樂土啊,這太行山內無數山寮、土寇,還有黃巾亂兵和漢軍潰兵。這些人會吃人的。」
蘇瑜也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直接一聳肩:
「那索性咱們就降了嘛,這最簡單。」
蘇由呵斥一聲:
「胡鬧,那泰山賊都是分地的。你想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就這麼敗了」
但蘇瑜直接反問:
「那我就問一句,這地分了又如何最後不還是分給我蘇氏的族人嘛。現在土地都掌握在主脈手上,而那些偏遠支系早就做了主系的農奴庸附一流,分了地有什麼不好肉爛在鍋裡。」
蘇由從來沒想過這一茬,所以直接被蘇瑜問的懵了。
他和蘇瑜都不是主脈的,實際上主脈家主也不會在家鄉,早就到京都交際去了。所以真分田,也不是他和蘇瑜損失大,最大的損失是主家。
但長久的慣性,再加上剛敗了泰山軍,如何能一下子轉到投降呢
所以,最後蘇由只訥訥無言,只看著泰山賊南撤,既不追,也不走,也不降。
這會,泰山軍在湡水北岸的營砦內,關羽和三位幕僚正登高北望對面的蘇人亭。
半晌,見蘇人亭完全不動,關羽轉首對申商道:
「申君,看來你的策略不奏效啊。這亭內的賊軍並沒有被我們調動出來啊。」
黑衣黑幘的申商先是對關羽一拜意思是請罪,然後就道:
「無妨,本來此策就是成固喜之,不成,那些過河的隊伍也可保護後面的糧道,不為敵再襲了。」
關羽也沒怪申商的意思,所以依言點頭。
接著,關羽又對邊上風臨姿偉的荀攸問道:
「現在李虎部已經遊動到哪裡了呢」
荀攸毫無猶豫回道:
「昨日送回營的訊息,李部將已經帶著飛龍、飛虎二突騎部遊動到了襄國以北,已經開始遮斷襄國和北面的交通了。」
關羽點頭,捋著鬍鬚道:
「看來我們這邊也要加緊了。」
隨後,關羽語氣生硬的問最後一人,馮防:
「你確定這春水今日下晚就能落」
馮防抹了一下溼額頭,一咬牙篤定道:
「關帥,沒問題的。」
關羽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就下了望樓。
一切,就等今晚塵埃落定。
而那邊,關羽一下去,馮防就洩了氣,一把抓住荀攸的袖子懇求道:
「荀君,我是說萬一,就是萬一,這晚上湡水沒有下。荀君務必拉我一把,替我和關帥美言幾句。」
荀攸笑了笑,沒說什麼,也下去了。
至於申商更是早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馮防一人在這患得患失。
實際上,關羽根本沒有苛求過馮防,畢竟這山河之事誰又能說的準呢可偏這馮防大包大攬,言說自己對此地的水情瞭解得很深,說不出三日,湡水必退。
本來軍中就無戲言,再加上多日困蹙在這狹窄的營地,軍中士氣本就浮躁。現在這人說的如此滿,到時候又做不得數,說不得就要拿此人人頭一用了。
但這只是
關羽的想法,面上還是波瀾不驚。
時間很快就入了夜。
這邊是有人夜難眠,那邊是鼾聲不斷。..
此時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