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容坐到自己位置後,他身旁的同僚李照磨不由的生出好奇。
“陶照磨,孫照磨叫你去做什麼?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陶容搖搖頭:“孫照磨……”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究竟如何了?你以前不是如此猶猶豫豫的人,怎麼今日看起來這般不痛快??”
陶容嘆了口氣,在李照磨耳邊小聲道:“孫照磨叫我別去幫新來的那位藍照磨。”
李照磨一臉詫異,同樣壓低聲音:“這是為何?”
陶容再次搖頭:“我也不知。”
李照磨沉思片刻:“孫琛想為難藍青?”
“我猜恐怕是這樣,也不知藍青與孫琛有何過節,明明第一日上值。”
“是啊,這樣看來藍青要慘了,孫琛一向小肚雞腸,寧願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孫琛就是這種小人。”李照磨一聲嘆息。
二人聲音雖低,但還是被藍青聽的清清楚楚。
他練功後,五感皆有所提升。
藍青停下手中的筆。
自己與孫琛無冤無仇,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麻煩,背後必定受人指使。
藍青提起筆,快速謄抄起卷宗來。
此時多思無益,先將本職工作做完。
孫琛現在想找麻煩,無非是從公務上找。
那就讓他無從找起。
藍青將卷宗研究透徹後,那些模糊處,輕而易舉的便可推斷出內容。
他下筆如飛,很快便將一摞卷宗謄抄完。
謄抄某一個卷宗時,他停了下來,這案子看起來有幾分意思,他不由的看笑了。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孫琛走進藍青值房中。
他一進門,正看到藍青對著卷宗露出笑容。
孫琛面色一沉:“藍青,當值之時,你竟然如此懈怠。”
孫琛一邊說,一邊走近藍青。
外間眾照磨見孫琛如此臉色,全都豎起了耳朵。
“完了,完了,孫照磨真來找麻煩了。”陶容低聲道。
李照磨:“沒想到竟然這般快。”
孫琛走到藍青身旁,帶著怒容:“藍青,你可知錯?”
只見藍青從容的抬起頭:“孫照磨,我何錯之有?”
孫琛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藍青小小年紀,到了刑部照磨所,他的管轄之下,不知低頭,竟敢當眾反駁他。
“身為刑部照磨,你的職責是什麼?第一日當值,竟然如此懈怠?以後還了得?”孫琛說的大義凜然。
“我哪裡懈怠了?”藍青一臉天真模樣,單純的樣子,像個孩子。
孫琛眼中快噴出火來:“你還狡辯?讓你謄抄卷宗,你謄抄的怎樣?”
此時,外間眾照磨一個個竊竊私語。
“藍青竟然如此頭鐵,敢當眾頂撞孫照磨,他完了。”
“以孫照磨的性子,藍青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藍青還是年輕啊,不懂變通,如此這般,是會吃大虧的。”
有心軟的,為藍青捏一把汗。
也有些人,臉上掛著冷笑,恨不能掏出一把瓜子,來看人倒黴。
藍青神色依然淡然,無喜無悲。
他將桌案上,正在謄抄的那份文書,向前推了推。
“孫照磨,我並沒有懈怠啊。”
孫琛向桌案之上看去,只見藍青謄抄的卷宗,字跡清晰,行文順暢,完全挑不出一點毛病。
桌案之上還擺放著這卷宗的原版。
而那原版卷宗,曾經被打溼之處頗多,藍青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能將這份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