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溫文爾雅的哥哥被誣告經歷牢獄之災,自己隻身面見漢明帝申訴求情。
他想起那個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卻給了自己機會去承擔國家使命的漢明帝。
他還想盡早見到此時已經名滿天下的妹妹,給她講述自己在西域的見聞和心得,班超決定給皇帝上書請求還鄉。
當他寫下“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已是淚流滿面。】
【這一年,司馬睿四十七歲,登基稱帝僅僅四年,苦心經營了十餘載的大好江南頃刻間成了他人囊中之物,一切彷彿大夢一場。
眼前的江南已不是他的江南,身後的北方卻是他回不去的北方。
他時常陷在回憶裡無法自拔,作為司馬氏的後代,司馬睿當然深知皇權至高無上的重要,但他也知道相比先祖,自己無疑是懦弱的,所以他願意和王導同船共渡攜手而行。
他們一起來到南方,從無人問津走到創立新朝。】
[王與馬,共天下。]
[衣冠南渡,司馬氏誤我華夏,該滅族。]
[滅了,劉裕屠了滿門,不得不說劉裕乾的漂亮。]
“司馬懿!!!”曹操一眼望向隱藏在人群中,看著並不起眼的司馬懿怒罵。
司馬懿一瞬間想了很多理由可以解釋,但丞相併沒有給他機會。
“你要是自己體面,孤給你司馬家體面。”
“你要是不體面!”
“許褚,滅族!”
群臣紛紛勸解,怎能因為後世一言而滅一世家大族?
曹操今日能因後世一言而屠司馬氏,若來日後世提到我們,怎麼辦?
【司馬睿和王導都以為一切終於有了改變,但是到最後,司馬睿竭盡全力想要維護的皇權和他同樣竭盡全力想要維護的朋友,似乎都不知所蹤。
王導一心想要營造的安定繁榮,還有琅琊王氏綿延不絕的光榮,似乎也都無力左右,而他們共同的北國故園和彼此心中都不願放棄的友情,永遠的停留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一個回不去的時間。】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南征途中的拓跋宏利用短暫的休憩時間,接見了一個南齊來的使者。
南齊使者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的儒家氣質,令拓跋弘傾倒,這是他一生所向往的中原風範。
他冒著巨大的風險遷都,一次次推動漢化改革,無非是為了離眼前所見,更進一步。】
[北魏孝文帝。]
曹丕:為什麼胡人用朕大魏的國號?總不可能和劉淵一樣,是朕的血脈後代吧?
【“白日光天無不曜,江左一隅獨未照。”
這是拓跋宏在南征途中用漢語寫下的一句詩。
眼前的使者,正來自於左一隅,是他的光芒未曾照到的地方。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這位使者就像是他苦苦追尋的正統。
他離自己那麼近,幾乎已近在咫尺,卻又彷彿依然咫尺天涯。
三十三歲的拓跋宏再一次南征,因為行軍途中的鞍馬勞頓,拓跋宏舊病復發,最終在返回洛陽的路上去世,諡號孝文皇帝。
在遺囑中,他仍希望能復禮萬國。
這未酬的壯志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四月的長安,草長鶯飛,萬物從容。
這是公元五百三十八年的春天。
這是蘇綽和宇文泰的第一次正面相遇。
他們的命運軌跡終於重合。
宇文泰相信蘇綽就是他一直在期待的人。
蘇綽知道,他同時遇見了兩樣珍貴的事,知己和夢想。】
[漢化胡人。]
[其實不準確,他們也是漢人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