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資格來做皇帝的妻子,但奈何天子抬舉,親自寫了立後的詔書發到三省,後面才與幾位宰執起了大爭執。
門下省駁了幾回皇帝的詔書,兩位侍中差點被聖上借了其他的由頭抄家問罪,但長安與洛陽兩都的奏章聞達於上,牽扯越多,對宸妃的名聲也就越發不利了。
但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消解,聖上若是日日留宿,宸妃有了自己的皇嗣也就好些。
人都是有私心的,皇帝有了自己親出的長子,肯定是要改立東宮,立嫡立長,三省六部的官員看在未來太子的份上也不好再挑剔中宮的出身。
可若宸妃的肚子實在不爭氣,那就要棘手許多了。元韶替皇帝辦過許多事,蘇氏那些秘藥他也偶有耳聞,據說英宗貴妃因為身有異香而盛寵許久,但也是因為這藥封了身子,不能再有孕。
後宮裡的女子比御苑中的花還要多,不能結出果實的花朵也只有那一段花期,不能長久地停留在太極宮最閃耀的位置。
內侍監私心裡還是希望聖上能有自己嫡親的血脈,天子已經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將來萬一傳位給太子,恐怕聖上百年之後入不得太廟,後世史書更不會留陛下半句好話。
“娘娘的月信近來倒是穩了許多,只是她時常怕苦,不肯好好服藥。”宋司簿聽見裡面女子低吟的聲音,也稍感不自在,“不過子嗣的事情誰知道呢,聖上這樣勤勉,說不定來年宮中就會有嬰兒啼哭的聲音了。”
聖上要她好好看護宸妃,只有宸妃榮耀,她們這些服侍的人將來才有好日子過,她也盼著宸妃身上的聖恩能更長久一些,宸妃的心腸軟,對身邊的人也好些,就算是自己將來無用了,也不至於被宸妃打發去行宮悽惶度日的境地。
萬壽節當日是陽光明媚,次日清晨卻是下起雨來,一場秋雨一場寒,皇帝與自己心上的女郎春風幾度,但晨間還是如往常一樣醒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姑娘睡得正好,人也起了偷閒的心思,悄聲理好了她凌亂的青絲,與她同枕在甘露殿的內室,聽雨打宮簷。
昨夜她承恩幾次,雖然兩人都嚐到了內裡奇妙滋味,但蘇笙最後沉沉睡去之前還是埋怨了他許久,甚至不願意依偎在他的懷中,直到後半夜像是做了什麼夢,才主動環住了他的腰。
蘇笙今日也醒得極早,她從不曾與人交頸而眠,現下與聖上相擁,雖說知道皇帝在做些什麼,然而實在是倦極了,即便是感知到聖上在輕輕愛撫,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直到感受到天子那處似有甦醒之意,她才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
“醒了?”聖上見她眼睫扇動,早就曉得她在裝睡,他在那芙蓉面上親了一記,隨即覆了上來。
蘇笙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將自己全然埋進錦被中,氣惱地埋怨道:“您還真把這事當膳用了不成,一日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