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溫熱的泉水中悠然自得,直到利刃相接,才把她從這一場風流夢中喚醒,蘇笙不自覺地瑟縮著,聖上憐愛她不假,她也知道做女子總歸是要經歷這一遭的,然而這等風月旖旎的時候,她竟忽然想起了蘇瀾當年的慘狀。
姐妹一場,阿姊被內侍辱了清白自盡後,英宗貴妃曾經叫她去替蘇瀾換了乾淨衣裳,姑母雖然告訴過她侍奉聖上是一件愉悅的事情,但蒼白的話語遠遠比不上她親眼瞧見的震撼,後來太子意圖強幸,更不曾叫她感受到半點情意。
男女之間的事情,似乎是光為了愉悅男子一般,就連秘戲圖上的畫,那些女子都是一副痛苦無力的表情,教導人事的宮女說男人就喜歡看女子這副模樣,女子越是脆弱不堪,才越顯出他們的強悍。
陛下似乎也是喜歡這些的,聖上百般地疼她,那要是他愛這等模樣,自己也不該推拒的。
“聖上,我……”怯生生的姑娘從遮擋物下面探出了頭,她半啟秋波,像是一頭要被人獵殺的小鹿那樣徹底沒有反抗的能力,“您繼續吧,我不怕的。”
姑姑說乖順一些,才會叫男子喜歡,全了聖上的心願,流那一點點血,總比被人用刀劍刺一下更好些,她鼓起勇氣攬著聖上的肩胛,學著圖畫上那樣鼓勵著夫君的動作,可面上卻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聖上感受到了女子明顯的一僵,知道她是沒經歷過這些事,怕疼得很,又怕初次魚水不諧叫兩人失和,不免輕笑一聲,“好姑娘,別怕。”
他耐心地動作著,看著蘇笙驚訝的神色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上次那樣好不好?”
蘇笙被那隻作亂的手弄得心神俱顫,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偏偏聖上現在不急於得到她,時不時還要逗弄人一番,比從前更肆意許多,那份狂熱叫她無所適從。
山石間忽然被人掘到了水源,但那口渴的行人並不足意,他想要的是溪水潺潺、乃至於湖泊沼澤,但是不經意間卻觸動了一處要緊的機關,居然氾濫成了汪洋一般,這個時候他才欺身而上,品嚐到了人間至勝的春色。
蘇笙正被那極樂的妙趣弄得神魂顛倒,又被人捲入新一輪的撻伐,她不知今夕何年,更不顧及那人是何等身份,一口咬住了他的肩來洩憤,偶爾才鬆口低吟。
聖上原本是十分愛惜這個姑娘的,然而蘇家的秘術確實是有其獨到之處,叫人沉迷於溫柔鄉中無法自拔,他偶爾也會輕聲誘哄著青絲微溼的女郎,企圖從她的口中得到更多聲音。
蘇笙開始還害怕這一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可是等她又低低地哀求了一回,便是雲消雨歇。
她鬆了一口氣,想要依偎在聖上懷中睡去時,卻瞧見聖上的面色不佳。
“您要叫人傳了水再睡麼?”蘇笙剛剛從女郎變作了婦人,身上還有一點點的酸脹,她不自覺地挽了聖上的頸項撒嬌:“咱們歇一歇,等睡足了再沐浴好不好?”
聖上見她懵懵懂懂,初次承歡的女郎,似乎還不明白這件事情對於男子而言意味著什麼,雖然這種事情對於男子的初次而言也是正常事,但在男子的心中,這算是件折損顏面的事情。
他用錦被將兩人遮了個嚴實,輕輕吻著她潮紅未退的面頰,“阿笙,喜歡我這樣待你麼?”
在這個隱秘窄小的空間內,他已經不再自稱為朕了,蘇笙含羞點點頭,她不再是不知事的姑娘了,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可避諱的,“我也沒想過,這件事會這樣叫人喜歡。”
她被那刀劍反覆地磋磨著,心裡卻不覺得痛楚,反而生出一陣甜蜜,這種事情除了本能的愉悅之外,還有更多的樂趣。能叫他高興,自己其實也會得到許多樂趣。
聖上見她青澀半褪,露出成婚女子的嬌豔情態,心下柔軟,“那處還疼嗎?”
蘇笙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