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更身衣裳。也不知道聖人有什麼示下,現下還要吩咐黃門過來通傳?”
藏珠搖了搖頭:“娘子,是內侍監親自來的,奴婢見他手裡拿著籠子,也沒敢細問。”
第35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蘇笙本來只是以綢紗裹體,但內侍監作為天子的口舌,她怎麼也不能穿這種出浴的衣裳。
元韶在外頭等了一刻鐘,女郎更衣的麻煩他也不是不知道,蘇娘子又在聖上面前得臉,他在外間候一候也無妨。
等到蘇笙匆匆穿好了一套正式些的華服,才請內侍監進來。元韶見簾內的娘子衣飾清爽,室中略有溼意,知道是剛出浴不久,不等蘇笙與溫舟瑤跪下接旨,已經先向簾內頷首稟話。
“娘子不用如此麻煩,”內侍監含笑道:“今日林東的使節剛進貢來一隻白鸚鵡,聖上喜靜,又知道娘子今日心裡不痛快,便賜以此物,滕王世子年少輕狂,又被滕王慣的不成樣子,現下已經知錯了,還望娘子不要介懷今日之事。”
那人的尊臀被打了幾百下,原本就是身嬌肉貴的公子王孫,就算是心裡不服氣也只能低頭。
“我聽說白鸚鵡珍貴至極,即便是林東國一年也尋不到幾隻,表叔賜下這個,阿笙就別記恨他了。”
聖上今日才頭一回見這個子侄,而滕王雖與聖上為堂兄弟,但實際上見過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過來,林東國的貢品一向是天下奇禽異獸,純白色的飛禽走獸本就被視為祥瑞,就算是聖上不喜歡鸚鵡吵鬧,也合該將這貢品養在上林苑中,沒有大方到把這種靈獸賜給人做安撫的道理。
元韶不等蘇笙說些什麼,叫人將遮著籠子的布揭下,露出裡面的鸚鵡,它通體雪白,嘴卻紅豔,雖然宮中一般的彩鸚鵡的羽毛比它更加絢麗奪目,然而卻勝在稀少珍貴,千金難求,其價遠勝彩色鸚鵡。
“這鸚鵡聖上還沒有賜名,不如請娘子來起一個。”內侍監躬身道:“娘子飽讀詩書,起出來的名字定然比那些侍候禽鳥的小奴好得多。”
“世子再怎麼輕狂也是天潢貴胄,他不過是同我說笑,卻被我當真,我哪有資格來惱他?”蘇笙望著籠中的鳥,面上作難:“內侍監,我聽說越是高貴的禽鳥越是難養,我沒怎麼養過這鸚鵡,萬一哪裡伺候得不周到,將這靈物喂壞了,那便是辜負聖意。”
她哪裡養過這種東西,鸚鵡學舌,最是惱人,有時你教它什麼,它偏偏不開口,反而是不經意間的話被這東西學了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災禍。
連那宮怨詩裡都寫的是“含情慾說宮中事,鸚鵡前頭不敢言。”她養來又沒什麼用處,反而浪費米糧,“聖人的垂憐臣女自當銘記於心,不過這鸚鵡您還是送到禽苑去為好,說不定聖人什麼時候起了興致,就想來看一看呢?”
“娘子多慮了,一隻鸚鵡罷了,有水有糧就能活,要是嫌它聒噪多言,娘子就叫人把它的嘴捆了。這雖然是難得一見的祥瑞,然而也是供貴人賞玩的,平日裡有宮婢照看,哪裡當得起您這一句伺候。”
內侍監推脫道:“您若是不喜歡這鸚鵡,還得勞煩蘇娘子自去南薰殿請旨,奴婢只是為聖上代為傳達,實在不敢擅自做主。”
溫舟瑤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隻鸚鵡看,這鸚鵡生得十分俊俏,可惜蘇笙卻不喜歡,“阿笙,聖人富有四海,他既賜物,你收下謝恩就是,不必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