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領一個實銜,既然三郎有心往新羅去,朕也該叫你在朝中任職。”
聖上沉思片刻,詢問他道:“朕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職位,不如就叫三郎做尚書令可好?”
朝中三省六部,其中門下省有侍中二人,中書省有中書令二人,都是正二品,唯獨尚書省的尚書令一直是空缺著的。
這意外之喜足以沖淡見不到美人的遺憾,只因在高.祖一朝中文皇帝當年曾任尚書令一職,是以文皇帝御極改年號為貞和以來,皇帝都不會將尚書令一職授予別人,一直是虛設其位,太子又驚又喜,但還是勉強壓住了自己的心思,“無功不受祿,我又不曾為朝廷建功立業,恐怕難以服眾。”
“眼前就有一樁功業等著三郎,”聖上知道他一直惦記著新羅的事情,也沒有想過要吊著人:“等大聖皇后忌日齋戒過後,朕會下詔叫三郎率兵往遼東去,英國公這幾日還同朕說要讓溫家的幾個子侄一同隨軍,你接管之後要多留心些。”
這便是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太子想安排外戚蘇氏的子弟還需看皇帝的臉色,但英國公與皇帝亦君臣亦朋友,要讓自家子弟在軍中獲得高位不過是在聖上面前提一句的事情。
東宮沒有封地,要用錢時單靠俸祿是決然不夠的,蘇氏明裡暗裡為東宮提供了不少用度,然而英國公在朝中的地位卻是多少銀兩也買不回來的。
太子心中有了新的計較,忙對皇帝道,“既然幾位表弟有心,那兒子自當放在身邊。只是今年恰逢甲子,前些日子又有白晝流星與西南災旱,若又要開戰恐使民間生怨,阿耶何不讓宮中女眷隨聖駕一同往感業寺去為先後與國事祈福,也能稍安朝野之心。”
歷代都看重甲子之年,但今年年初生出了白晝流星這等妖異之兆,又趕上了西南地方有了地震,今年進貢的蜀中荔枝楊梅都少了大半,賑災這種事情屬於前朝,但白晝流星這種天象災兆一般由聖上親自下詔罪己或者是率領內廷女眷一道齋戒祈福,做一做虔誠姿態。
罪己這個得看天子自己的心意,聖上雖然幼時認過玄真法師為師,然而並不相信區區流星就能毀壞國運,不過太極宮與東宮能夠得上資格去祈福的女眷本就沒有多少,令她們祈福也不消多花什麼力氣,便叫元韶同太子去商議。
……
“阿笙,你累了麼?”溫舟瑤知道蘇氏不怎麼熱衷騎射,但沒想到蘇氏的男子能這般不濟,十幾個回合都抵擋不住,也替蘇笙覺得尷尬,她們向內侍監提前說過,便先退了出來,蘇笙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溫舟瑤也不好安慰她,“你也不必這樣心急,表叔叫我在宮中多住些時日,咱們來日方長。”
蘇笙想起宮中的流言,坐在千秋殿的矮榻上,由著侍女按摩腕肘,離開了錦繡殿的日子確實是逍遙自在得很,她雖然同情姑姑被聖上挪到了南內居住,然而宋司簿除卻奉命行事之外,從不干涉她的事情,教導人的時候也甚是謙恭,叫人如沐春風,而不是戰戰兢兢。
“聖人許我過幾日出宮歸家,倒是不能與你常常相見。”蘇笙嘆了一口氣,依她對太子心意的理解,殿下並不愛溫氏這樣的女子,溫家的姑娘剛剛除了行禮,也沒有瞧太子一眼,並不像是會鍾情於他的模樣,“聖上突然將瑤娘拘束起來,想來是要為你定一門親事,阿瑤想過將來要嫁一個什麼樣的郎君嗎?”
要說不甘心也是有一些的,她好不容易成為了未來的儲妃,聖上卻又要太子娶一個出身更加高貴的姑娘,然而這和溫舟瑤又沒什麼干係,也不必同她鬧翻。
蘇笙是知道太子對自己也有幾分喜歡,但這種喜歡是建立在他能順順當當地坐穩東宮之位的基礎上,聖上如果真的要另擇一位高門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根本沒有女子選擇的餘地。
溫舟瑤笑道:“阿笙對聖上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