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裸地映入她的眼簾。
鄭玉磬接過了那方絲帕,無論心中如何作想,面上卻還維繫了作為一個長輩的得體笑意:“本宮安,三殿下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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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目光對視, 鄭玉磬坦坦蕩蕩,最終還是蕭明稷先挪開了眼。
蕭明稷向貴妃行禮後,他身後的蕭明輝與皇子妃以及眾多皇嗣也就不能裝作瞧不見,也向貴妃行禮問安。
王惠妃不意這個示好的機會先叫蕭明稷佔了去, 她等後面幾位年歲小些的皇子公主行禮完畢, 同鄭玉磬說道:“貴妃娘娘近些日子還沒有時間召見過新妹妹們, 正好您難得貴步移尊, 妾命她們過來見一見您。”
聖上冊封的新嬪妃,便是王惠妃不說, 鄭玉磬在自己宮中待著也知道個差不多,她本來就不願意多勞累,叫這些年歲同自己相仿的女子聽自己教訓, 但聽了惠妃這話卻有些面色不善。
“惠妃這話說的便有些差了,”鄭玉磬略有些不悅之色,望著聞聲而來的幾位低位嬪妃,“難道孝慈皇后又或是張庶人掌權時,嬪妃們受封,也是要先要人召見才肯來拜見尊者嗎?”
“還是隻有惠妃與麗妃妹妹掌權的時候,才有這條規矩?”
“妾哪裡敢有這種想法?”王惠妃沒有料到鄭玉磬會忽然發難, “娘娘這些時日一直在靜養,聖人都不許妾等打擾……”
“聖人不許打擾是聖人的御旨,”鄭玉磬言語中帶有冷意, 稍顯凌厲地掃了一眼下面站著的嬪妃:“你們自己來不來, 是你們自己的心意。”
“便算是站在錦樂宮外叩個頭, 比枝頭喜鵲叫的歡鬧聲還輕些,我沒那麼嬌貴,你們也沒那麼難, 只不過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樁罷了。”鄭玉磬忽而一笑,叫惠妃有些發顫,“惠妃妹妹,你說是不是?”
從來溫柔老實的人忽然挑起人的錯處,王惠妃也稍有些措手不及,宮權現下都在她的手中,新嬪妃們審時度勢,又是惠妃與麗妃親手調|教,自然不會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想著去抱一個身子孱弱卻無實權,甚至還佔了聖上恩寵的貴妃大腿。
便是有這種想法的嬪妃,也得等聖上允許她們去打擾貴妃了,才名正言順些。
“沒聽見貴妃說些什麼嗎?”吳麗妃在一旁見著,忙斥責了一聲,叫人過來見禮:“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新一屆選出來的姑娘大多數沒見過這位倍受聖上寵愛的貴妃,只聽說她是個不問世事的主兒,比她們進宮也只是略早一些,但是聖上卻十分鐘情,沒想到她平日不言不語,會在這種拜見先後的檔口給人難堪。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愛叫。
聖上在採選新嬪妃上也算十分克制,有鄭玉磬在側,天子遴選的標準自然高了許多,這一批裡只選了三個,其餘的或充為宮人,又或者是放回母家。
只是這幾位千嬌百媚的嬪妃盈盈下拜,姿態恭謙,卻並未獲得貴妃的喜歡。
鄭玉磬瞧見了她們幾個的容貌,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發笑,她自矜容色,不難瞧出這幾位才人寶林生得都有幾分肖似自己的地方,只是肖似的各有差別,並不完全相似。
她人尚且活著,比起畫像裡的孝慈皇后瞧見這一堆女子,自然也有不同的心境與滋味。
不過皇帝選這些姑娘卻也並非是因為喜歡她的緣故,無非是單純好這一口,不過是她先來而已。
“妹妹們當真會選,都替我省了好幾面銅鏡。”
她不同於不能言語的孝慈皇后,說起話來更直截了當些……因此也更不留情面。
鄭玉磬頷首稱讚,眼神掃過地上跪著的眾人,卻沒有叫這幾位女子起身的意思,鍾妍亦在其中,這些都是她承歡殿的人,她總覺得貴妃似乎是刻意針對她一般,因此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