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都是半人多高,從銅鏡裡,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玲瓏有致的身姿。
也同樣能看到身後的男子是如何環住她的腰身,急不可耐地去俯身輕吮她瑩白的耳垂。
“三郎不許這樣著急,規矩還沒有立的。”
鄭玉磬輕輕使了一分力氣,就很容易地掙脫出來,她將那一對做工精細的耳環放到了皇帝今日戴的冠子上。
金珠耳璫放在上面,叫十二旒微微輕顫,發出了微弱的響動。
她見蕭明稷不阻止自己這樣做,才滿意道:“這是我們那邊的婚俗,新郎官的冠帽若是壓著新娘的首飾,那以後便是男子在家中說一不二,若是女郎的首飾新婚之夜能壓到郎君的頭上,這男子無論官做得有多大,都是一樣得聽夫人的話。”
男女和睦與否原不是在這樣的婚俗上面,尋常都是男子千方百計地叫自己的冠帽壓著女子的首飾,這樣的人家自然也更是強勢,若是有男子情願叫女子將首飾壓在自己上面,說明本身就是願意服順遷就女孩子的。
鄭玉磬 晉江文學城獨發
萬福和枕珠在外面站著, 守夜的活計最艱難,但是聖人今夜估計也沒什麼空閒叫外面的奴婢進去伺候,如果後面聖人與皇后都睡著了,他們還能鬆懈地睡一會兒。
枕珠已經見識過這些陣仗, 哪怕不通曉男女之事, 倒也不像一般隨從皇后入宮的家生子手足無措, 還須得宮內懂得后妃侍寢的太監提點, 早已經見怪不怪。
她聽見娘子被聖人弄疼了生氣推搡,殿內隱隱傳出男子低笑卻驟然抽冷氣的聲音, 面色微紅了一陣,十分熟練地告訴萬福,娘子平常喜歡的是哪種藥膏, 她放在了哪裡。
雖然聖人與皇后是新婚燕爾,但彼此都不是第一回 入羅帷,今上倒也不會莽撞到真的將鄭皇后給弄傷到起不來身,不過萬福聽著那聲音,也連忙應承了。
內侍監心想左右上藥也輪不到他們,憑著聖人對待鄭皇后的用心,這些奴婢們所做的也不過是遞了水和巾帕, 剩下的什麼都不必操心,自有陛下親力親為。
鄭玉磬本來不過是說笑,沒想到蕭明稷卻當了真, 他有幾分羞她的意思, 笑著將書冊翻到第一頁放到同心鴛鴦枕上, 琢磨怎麼作弄她才好。
若是他們換了位置,書冊也跟著一併去。
柔軟的絲綢覆住了她的眼睛,光與影之間昏沉起伏, 連頭上厚密青絲都覺得累贅,她聽著男子強有力的心跳,幾乎有些喘不過來氣。
她起初還能邀請一二,新奇地回憶下一頁又是什麼好玩的,但蕭明稷像是完全不知疲倦那樣回應著她,實在是叫人心驚不已,像是要把這十年來的虧空一夜裡都補上,到後來她都有些煩惱,怎麼那本冊子拿在手裡也不怎麼顯重量,但是頁數卻這麼多?
她像是黑夜遭遇了風雪,渾身不自覺地輕顫,過不久就要重新被男子送入雲端,只知道婉轉應和,隨波逐流,到最後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記得最後向前匍匐掙扎的時候被人攬住腰按了回來。
皇帝與她倒像是兩個極端,三伏天裡中了暑氣一般的不耐熱,寢衣半敞,質地輕軟的衣料後分明的塊壘間印滿了她的痕跡。
皇后倦極而眠,後來如何全部交付皇帝來處置,她沒有氣力去管,等鄭玉磬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就體驗到了如同宿醉一般的感覺。
雖然嬤嬤教導女子如何迎合郎君,也是說應該用柔媚動聽的嗓音助郎君行周公之禮的興致,但皇帝活脫脫便是一頭野狼,有用不完的蠻力,起初覺察出艱澀,還知道溫柔淺淺,不時問一問她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後來見她面上含笑,除了享受,似乎有些悠閒,不覺惱羞成怒,愈發孟浪起來,弄得人沒法不出聲音。
那一本書有沒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