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教。
李衍心中有所猜測,但疑惑卻隨之升起。
獨孤乾他知道,道行應該在三四重樓,雖說厲害,還豢養著一頭兇殘的雞冠蛇,但絕不可能讓執法堂損失至此。
莫非,是方才的鎮屍棺?
…………
出了此事,李衍自然也無心喝酒。
等執法堂隊伍離開後,算算時間已回到城隍廟,便向眾人告辭,往光德坊而去。
來到城隍廟外,果然已經戒嚴。
李衍雖說無法靠近,但卻和守門的道童早已混熟,託其向羅明子傳話。
道童很快出來,只是讓他等待。
但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時辰。
就在李衍疑惑時,羅明子從城隍廟側門走出,面帶歉意道:「事情太多,剛處理完。」
「走,找個地方喝酒,山裡待了兩月,都快憋壞了!」
附近的酒樓,基本都和太玄正教有些關係,二人隨便找了一家剛開業的,進入僻靜雅間。
酒肉一上來,羅明子便一口酒一口肉,狼吞虎嚥,好似餓死鬼投胎。
李衍剛要說話,羅明子就搖頭道:「不要問,問了也不能說,反正這次是夠慘。」
不就是去抓墓蛇麼?
李衍無語,卻也沒再多嘴。
他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獨孤乾雖說兇殘,但抓著了直接斬殺便是,為何還要帶回來?
說不定是要釣他的同夥。
當然,此事跟他無關,也不想羅明子為難,索性閉嘴不言。
羅明子連著吃了好幾盤菜,又喝下半壺酒,這才抹了下嘴笑道:「香積寺的事,我聽說了,幹得不錯,若非你們,還不知道彌勒教在長安附近,布瞭如此大的局。」
「說到這個…」李衍面色一整,沉聲道:「我想知道,趙長生到底什麼來頭?」
「你問他做什麼?」
羅明子搖頭道:「他並不在關中,這裡估計只是一個閒手落子,這個人最好離遠點,他不是伱能夠招惹。」
香積寺的事,自然有人詢問。
羅明子知道是趙長生所為,並不奇怪。
李衍沉默了一下,「我父親的死跟他有關……」
說著,將陸公原的口供,還有當時青樓發生的事講述了一番。
這件事,他還沒對任何人說。
「你父親?」
羅明子明顯有些錯愕,「你父親不過是個江湖刀客,追查趙長生根腳做什麼?」
李衍沉聲道:「我心中有個懷疑,但需要知道趙長生根腳驗證,他到底是不是你們太玄正教的人?」
羅明子沉默了一會兒,又端起酒喝了一口,開口道:「此事在教內是個禁忌,但既然事關你父親之死,那我就不再隱瞞,但不可和其他人說。」
「趙長生,原本叫長空子,乃我太玄正教一位資質稟賦驚人的天才,但後來出了點事,已經叛教。」
李衍眉頭一凝,「他可曾在京城負責軍中法器牌匾發放?」
羅明子愕然,「確實在京城待過。」
「那就應該是了。」
李衍沉聲道:「我爺爺乃北疆之戰老兵,朝廷賜下『百戰牌』,可鎮邪保宅,但我去年才發現,此物被人暗中下了魘鎮之法。」
「這魘鎮之法設計的很巧妙,只是緩慢發作,難以察覺,長期懸掛,便會斷子絕孫。」
「當年那場北疆追擊戰,活著回來的,不足百人。來到長安後,我託人找了當年那批老兵名冊。」
「這些年,老兵們卸甲歸田後,家中要麼遭逢劫難,要麼子孫莫名身死,就連帶隊統領袁希忠,都晚年百病纏身,隨後獲罪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