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眾人,語氣不怒自威:“有些事情朕雖尚未徹查,但並非意味著朕一無所知。你們倒是說說看,這普天之下還有何事能瞞得過朕?”
此時,殿內一片鴉雀無聲,眾大臣皆噤若寒蟬,不敢輕易發聲。
片刻後,沈琅再次打破沉默,冷冷地道:“這件事若是徹查下去,恐怕有些人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些。”
待退朝之後,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顧春芳一人還留在原地。
只見沈琅緩緩轉過身來,面向顧春芳,然後緩緩開口問道:“今日朝堂之上所議之事,老師可曾有所耳聞?”
顧春芳聞言,連忙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臣近日事務繁忙,實在未曾關注到這些訊息。”
沈琅微微皺起眉頭,追問道:“哦?忙些什麼?”
顧春芳一臉愁容,嘆息一聲說道:“唉,實不相瞞,陛下,小女近來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已是病入膏肓之態,常常在鬼門關前徘徊不定,生死難料。故而臣無暇顧及其他事務。”
沈琅聽後,寬慰道:“老師且放寬心,朕定會想辦法尋得名醫聖手,為令嬡診治病情。”
顧春芳恭敬地躬身施禮,言辭懇切道:“臣謝過聖上隆恩。”
然而,沈琅並未即刻回應她的謝意,反而若有所思地反問:“那老師以為,對於今日之事,應當作何處置呢?”
顧春芳稍作沉吟,腦海中浮現出薛遠的所作所為,不禁皺起眉頭,義正辭嚴地答道:“回聖上,當務之急應是第一時間徹查此事真相。要知道,翰林院乃我朝培育國家棟梁之才之所,豈能容忍此等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之徒藏身其中?還望聖上下旨嚴查啊!”
沈琅微微頷首,表示贊同顧春芳所言,但臉上卻流露出一絲糾結之色,緩緩開口道:“朕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話到此處,他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之後,沈琅似是下定了決心,對顧春芳說道:“罷了,你且先退下吧。趁此機會,多多陪伴你的女兒。”
顧春芳再次向沈琅行禮後,轉身退出大殿。
就在他即將踏出殿門之際,與迎面而來的謝危擦肩而過。
他忍不住側頭看了謝危一眼,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來歷不明,目的難測,而聖上竟對其如此信任,看來日後定要多加留意才行。
謝危穩步走到殿中央,畢恭畢敬地向沈琅行禮參拜。
沈琅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謝危起身,然後問道:“謝卿,近日於翰林院任職期間,可有聽聞今日所發生之事?”
謝危搖了搖頭,回答道:“啟稟聖上,微臣未曾聽聞。不過,昨日在書院倒是有一些事情發生。”
沈琅聞聽此言,眼眸瞬間一亮,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急切地催促道:“哦?竟有此等事!速速講來,好讓朕一探究竟。”
待聽完謝危所言之後,沈琅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真是豈有此理!這王先生空負盛名,本以為是個德高望重之人,卻未曾想竟是如此不堪!他不僅與定國公暗中勾結,狼狽為奸,還操縱眾多狀元試卷之事,更是欺上瞞下,大肆安插親信為官。他們究竟意欲何為?難道想要顛覆我朝綱不成!”
謝危站在一旁,微微垂首,沉默不語,彷彿對眼前皇帝的盛怒感到有些惶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殿內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沈琅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傳旨下去,凡是與此事相關、能夠查實的官員,一律貶謫!至於那些因此而空缺出來的職位……”
說到這裡,沈琅突然頓住,目光如炬地盯著謝危,似笑非笑地問道:“謝卿啊,對此你可有人選可以舉薦給朕?”說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