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又欲行禮。
太后並未阻攔,南芷遂又筆直地跪了下去。
太后凝視著南芷,沉聲道:“你這般作為,莫非是覺得哀家虧待了你?”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南芷別無他法,只得緩緩抬頭,太后則凝神細看。
南芷心中略有不安,唯恐被識破身份。
其面色愈發蒼白。
太后言道:“生得如此模樣,我見猶憐,也難怪燕家那小子,見你一面,便對你諸多照拂。”
“太后娘娘謬讚了,臣女與燕家小世子素昧平生,此次回京,想必是見臣女形單影隻,故而多加關照罷了。”
太后微微一笑,卻並未讓她起身。
裡屋
薛淑望著嬤嬤,不禁問道:“徐嬤嬤,姑母今日為何如此動怒?”
徐嬤嬤放下手中茶壺,答道:“國公遭聖上責罰,太后娘娘正在氣頭上,大姑娘自幼由太后撫養長大,您的話她最是聽得進去。”
“還望您勸慰太后,莫要動怒了。”
薛淑聞聽此言,說道:“我知曉了。”言罷,轉身離去,心想今日倒是個絕佳的時機,正好可以好好懲治她們一番。
太后又對沈芷衣言道:“嗯,哀家聽聞你的伴讀之中,有個名叫江雪寧的姑娘,你頗為喜愛,是哪一位?站起來讓哀家端詳端詳。”
江雪寧深知已無法逃脫,遂站了出來“臣女江雪寧,拜見太后。”
太后凝視著江雪寧,“過於豔麗,失之穩重,欠缺端莊。”
江雪寧見此老嫗果然欲刁難自己。
“回太后,臣女幼時命中有劫,父母遂送臣女至田莊,以艱苦之環境成長,故而文墨粗淺,禮儀生疏,舉止輕浮。今日得見太后娘娘,惶恐至極,手足無措。日後必當嚴加律己,為長公主殿下伴讀,不敢有絲毫懈怠。”
太后娘娘佯裝滿意,“此刻言辭倒是沉穩了許多,哀家亦聽聞你乃那勇毅侯府燕世子心尖之人,這勇毅侯府上下,哀家實難順眼。若哀家為難於你,恐其在背後妄議哀家。退下吧。”
江雪寧退回原位。
此時,薛淑走出,“姑母,茶已備好。”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南芷,面露詫異,為何受罰者竟是她?
南芷在地上跪得眼前發黑,心中暗罵此假公濟私之人。
沈芷衣始終關注著南芷,見其已難以支撐,終忍不住開口,“母后,這顧家小姐,身體素來孱弱,初見之時,她便已病發,若在此地病發,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