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面上做猶豫狀,過了片刻道:「那截止到明日晌午,晌午前依舊是按照七折,之後再無這麼便宜的事了。」
有了考慮的時間,趙嬸子心裡鬆了口氣:「行行,我明日一早就去借錢。」
她咬牙肉疼的模樣挺逗,季子漠背著手道:「趙嬸子,你想不想賺些錢?」
趙嬸子傻眼:「怎麼還賺錢?」
季子漠:「大晚上的我懶得跑,你替我在村裡宣揚一番,明日晌午前,只要還錢的,皆是按照剛才我們說的,七折的還法,我收到的債款,按照一百兩分五兩的抽成給你。」
見趙嬸子聽的愣神,季子漠伸手給他算著帳:「你瞧,我有八百多兩的欠條,就算取個整,八百兩好了,打七折,就算五百六十兩,如果全還了,那你就能拿到」
「二十八兩。」季子漠用一個數字把趙嬸子砸的暈頭轉向,這就能賺二十八兩了?不止還了欠銀,還能多個二十兩。
二十兩啊!夠祖義的束脩,和一家人一年的吃穿。
月光明亮,星光璀璨的晚上,趙嬸子雄鄒鄒氣昂昂的奔赴杏花村各家時,季子漠在被窩裡抱著齊玉逍遙自在。
齊玉被他磨的難耐的同時又有些好笑:「你何苦?」
季子漠趴在他肩上,語露煩躁:「我討厭哥兒香。」
齊玉心疼的吻他:「無妨的。」
季子漠邊平息著自己,邊說:「我算了,最多還有三天,三天後我租的那個小船就能用上,到時候,齊玉你等著。」
這個時候用狠話,讓齊玉臉發熱,三天後,齊玉想,那來得及的,到時候他與季子漠登上小船,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忍他難受,齊玉把話題扯開道:「你怎想的用趙嬸子去要錢?不氣她了?」
趙嬸子這人嘴碎,那幾日她跟著旁人說了不少惱人的話。
季子漠手指摩擦著齊玉的手背,垂眸道:「原是沒想這一出,見了她才想到的,趙嬸子嘴碎,在村子裡潑辣,適合幹這活,比我們自己走一圈,惹一肚子氣的比較好。」
兩方針鋒相對的,和每家都吵吵鬧鬧的,一夜就不用睡了。
齊玉:「只是這樣一來,少了幾百兩的銀子。」
季子漠好笑道:「八百兩的債,能收回來五百兩就不錯了。」
齊玉好奇道:「你為何定的是七折?」
季子漠隨意道:「八折誘惑力不夠,六折又會顯得太過廉價,七折剛剛好,卡在有誘惑力和他們想佔便宜的心理上。」
杏花村熱鬧的猶如白晝,只季家熄了燈睡覺,季子漠把人固定在懷中,在齊玉肩頭狠狠吸了口哥兒香。
髮絲落在面板上直發癢,齊玉縮了下脖子。
「一個月如何賺到二十萬兩白銀?」齊玉用說笑話的語氣,問出這個問題。
季子漠當真悶笑出聲:「做夢呢?當山匪打劫都沒這麼快。」
現在的齊玉早已學會裝睡,只要把四肢擺的豪放些便可。
夜已深,他悄悄的睜開眼,借著月光看著身旁的人,高挺的鼻樑,鋒利的側臉,此刻睡的安穩,絲毫未察覺齊玉在看他。
齊玉死死咬著唇,防止自己哭出聲,董寒玉給的選擇,他做了決定,只是想到離開,整顆心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出來。
齊玉想,無論他是否離開,季子漠都不會喜歡董寒玉的。
他離開,桑農縣的人不會牽連季子漠,他也會有更多的選擇,漕幫,官場,都可。
這點齊玉之前都知道,只是就算知道,他也未想過離開,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父母親人的性命,那一船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活了多少,他是齊家人,他有責任把他們帶回來。
閻王道危險重重,不知是何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