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外面怕是早傳遍的,也無不可對人言的,吳施中直言道:「子漠兄在早朝參王尚書貪汙受賄,買賣官職。」
解釋道:「子漠兄是戶部郎中,參戶部尚書是以下犯上,民告官是先十大板,下屬奏上司也遵循此條例。」
齊玉猛的抬頭道:「我熟讀大笙律法,並無此條例。」
吳施中嘆氣:「以往就算有此事也是委婉處事,像子漠兄這般直接在早朝參是頭一回,這條是早朝直接議的,當時子漠兄剛說參王尚書就被大臣截斷,之後就是你來我往的爭吵。」
「後定下十大板的事,皇上問子漠兄是否還上折,子漠兄領了十板子後,方把摺子呈了上去。」
「他們,他們不講」齊玉氣的胸膛起伏,想罵他們不講理,皇上也不講理,怕給季子漠惹麻煩,生生把最後一個字嚥了回去。
吳施中:「這事我之前勸過子漠兄讓他徐徐圖之,他似是有些著急著建功立業,故而選了直接的法子。」
齊玉:「急?」
第100章
吳施中有些後悔多說,道:「子漠兄在戶部的日子確實不好過,他上次把王尚書得罪的死死的,那人又是個心胸狹窄的。」
言到於此吳施中轉了話題,等到季子漠換好藥又與他說了話方才離開。
季子漠後揹包紮好趴在床上,看著人來人往的房間有種眾星捧月的錯覺,連司琴都哭紅了眼,說話輕聲輕氣的,唯恐惹季子漠不高興了。
一勺米粥遞到嘴邊,季子漠抬眼看了下坐在床頭的哥兒,衝著門外喊:「阿吉呢,進來。」
阿吉忙小跑進來。
季子漠用下巴點了點齊玉:「你來餵我。」
阿吉接過齊玉手中的粥碗,得意的把齊玉擠到一旁。
季子漠:「我不喜人伺候,養傷的這段日子有阿吉和引升就夠了,季悔和司琴司平不用伺候在跟前。」
司琴心疼的看了眼齊玉,等到三人出了門走到無人處,小聲道:「少爺,你別難過,姑爺不知道你就是你。」
司平:「是啊少爺,姑爺這叫潔身自好。」
南風吹過翠綠的枝丫,齊玉輕搖頭道:「我不會因此難過。」
只是,心疼他的傷,齊玉情願這十個板子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分離時齊玉想,只要再見他一眼就知足,見過一眼後齊玉想,只要在他身旁就知足,現在可以日日看到他,齊玉又奢望他的懷抱他的吻。
思念猶如薄刃割著心臟,司琴烏黑的眼眸一轉,扯了扯齊玉的衣袖道:「少爺,姑爺不讓我們進去,你肯定心裡不好受,大夫給姑爺開的方子有安神藥,等到夜晚姑爺睡了,我把阿吉引出去,你進去守著姑爺。」
那晚季子漠說讓齊玉遠離他,齊玉說了好,在心裡說過許多次,默默的看著他就好,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可有了靠近的機會,齊玉明知應當拒絕,可他捨不得,做不到。
季子漠對齊玉,猶如是懸崖下的璀璨星光,為了那麼一絲光亮他願意粉身碎骨。
夜晚的風舒適宜人,遠處成群的蛙鳴似在耳邊,司琴輕著腳步靠近房門,衝著房內的阿吉勾了勾手指。
阿吉把燈紗罩上後出了房門,走到廊下問:「這麼晚是有事找大人嗎?」
司琴:「姑爺是睡了嗎?」
阿吉點點頭,隨後不滿道:「大人不讓我們叫他姑爺了,你怎麼就是改不了,憑白惹他不高興。」
司琴吐了吐舌頭:「我才不管,我想叫什麼叫什麼,我又沒簽賣身契,也不要他月錢,他總不好意思罰我。」
季子漠一年俸祿不到百兩,他不想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在戶部被針對,全都盯著他的錯處,季子漠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