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農縣,董家
當下人來稟齊家少爺來時,董寒玉正陪著哥嫂吃飯,幾人聞言皆是一愣,猜不透他所來為何。
董寒玉領著下人來到角門,王氏拽著董寒星也跟了來,道:「既然放心不下,想來見就來見見吧!」
董寒星出聲解釋:「我並未你莫要多想。」
王氏回頭,淘氣的哼了下鼻子:「此地無銀三百兩。」
牽連的手猛地被人握緊,王氏抬頭看到他眼中兩分慌亂,得意的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都是我。」
董寒星別開眼鬆開她的手,說了句不知羞。
王氏跟在他身後眉眼彎彎,世人誰都不知,少女懷春,懵懵懂懂時,她就看上了他,只是他眼中無她罷了。
董寒星與王氏留在了門內,董寒玉帶著人出了角門。
昔日故交,現如今,一個錦繡綾羅,一個粗衣麻布,兩兩對望,董寒玉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道:「找我何事?」
「這裡是六十兩銀子,和四十兩欠條。」齊玉立在天地間,抬手把兩樣東西遞向他。
他是人而非神,現如今站著,不過是因每日的藥養著,內裡的潰敗,只有他自己感受的出。
齊玉上山獵了兩隻虎的事,早已傳遍了桑農縣,衙門定的一隻虎三十兩的事,也是人盡皆知。
現如今六十兩舉在面前,董寒玉就是傻子也知道了所有。
他如被人當頭一棒,瞬間紅了眼眶,指著齊玉大罵道:「怎麼會有你這般蠢的人,一百兩我丟水裡都不心疼,值得你去拿命搏,老虎怎麼沒咬死你,咬死你個沒腦子的蠢貨。」
董寒玉想,這不算心疼,不算關心,他只是不能理解,不能理解齊玉這個傻子。
齊玉見董寒玉只顧得罵不接錢,就走了兩步,把錢和借條放到了下人懷裡。
全程平靜異常,彷佛董寒玉罵的人不是他,直到董寒星帶著王氏從門內走了出來。
淚水充盈了他的雙眸,齊玉像是惹了事,做了錯事的孩子,舉足無措的張了張嘴。
他想和以往一樣的喊聲哥,可是卻喊不出口。
董寒星看著他,柔和了語氣:「莫要多想,現如今未曾鬧出什麼,就算日後季子漠宣揚了出去,與我們兄弟也無礙,你是你,他是他。」
董寒玉停了罵,不滿的瞪了眼齊玉,他最是厭煩齊玉這副驕傲清高的模樣,彷彿天塌地陷都壓不彎他的腰。
一個家破人亡的人,就應該夾著尾巴搖尾乞憐的做人。
「季子漠是我夫君,夫夫一體,日後他的錯我補,他的過我填,不能補填的,我與他一起扛。」
在董寒玉罵齊玉白眼狼的聲音中,齊玉逐漸遠離了董宅。
城中張燈結彩的熱鬧,城外枯樹成林顯得蕭條,季子漠跑了一路,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懸著的心猛的放了下來。
不是怕齊玉走,他怕齊玉身子弱,倒在了什麼找不到的地方。
季子漠疾步跑到齊玉跟前,把他檢查了一番,待發現只有臉色白了些才徹底安心。
齊玉依舊是那套說法,拿了銀錢找人去尋爹孃,季子漠問找的誰,他就說是之前的故交,不是鏢局的人。
季子漠想著齊家富貴過,定是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人脈,見齊玉說的含糊,也就沒再細問。
季子漠牽著齊玉進城僱了輛馬車,馬車裡,季子漠說了一路,讓他以後不要如此離開。
隔了一日,吳縣令坐著轎子,帶著人來到了杏花村。
季子漠未曾想到縣令會親自來,這殊榮有些高,讓他心裡生出些許的不踏實。
敲鑼打鼓中熱鬧過後,杏花村村民散去,吳施中讓捕頭退到了院門外,對著季子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