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季子漠才甩著手回到地鋪上,齊玉蒙著頭,他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靠近他嘀咕了句:「我剛才咬著衣服呢,應該沒聽到動靜吧?」
實在是沒辦法出去,茅房那麼臭,底下還漏風,風吹屁屁涼的,他是接受無能。
床在裡間,塌在外間,熄著燈,他蒙著被子,又咬著衣服,估摸著,聲音應該傳不過來。
他這丈母孃,真是服了,這藥來勢洶洶,一次一次折騰死他了。
被子下的人臉紅的能滴血,恨不得咬死他。
翌日一早,齊母穿著衣服,哼著小曲,伺候的丫鬟笑道:「夫人怎麼心情如此的好。」
齊母笑的意味深長道:「高興過不了多久就能抱孫子了。」
齊玉是個什麼性子,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無論是話語上,還是行動上,是個寧死都不主動的人。
她那女婿可不一樣,用她走南闖北的眼力瞧著,是個喜歡享受,不願委屈自己的。
那碗藥齊秋看著他喝下去的,藥效霸道,還不得如狼似虎的撲上去?
想到此,齊母稍微有那麼些心疼自己兒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齊玉彷彿在熱油中炸了一夜,睡不著又不敢動,直到季子漠熟睡後,他才敢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大口呼吸。
眼底烏青不說,好看的眸子也有了不少紅血絲,因睡的不好,身子泛軟。
他洗漱間,季子漠咬著個餡餅湊上前,鼻子嗅了嗅:「你薰香了?」
齊玉伸在水中的手指僵硬住,未抬頭,輕聲嗯了下。
季子漠:「很好聞,這叫什麼香?」
「與你無關。」
「得得得,不問了。」
清冷如寒雪紅梅的香味撲鼻,讓司琴司平都高興不已,去到主院,齊母更是高興,直接宣佈自己病癒。
齊母讓齊父和季子漠說話,自己拉著齊玉到了自己房間。
摸著他憔悴的小臉心疼不已:「玉兒昨晚可真是受苦了,看這像是一夜未睡,都無精打採的。」
這話勾起昨日外間粗重壓抑的喘息,讓齊玉白皙如雪的臉龐瞬間紅了個痛徹。
故作鎮靜道:「娘,你少折騰這些。」
齊母嘿嘿笑了兩聲:「只要你生了孩子,娘再也不管你。」
齊玉無奈:「娘,我和他,才剛剛成婚兩日。」
「你可知,趙大勇已經納了妾。」
「趙大勇?」
「就董寒玉招的那個贅婿。」
屋外的寒風嗚咽,吹動原就蕭條的樹梢,齊母拍了拍齊玉的手背,無聲安撫。
董寒玉和齊玉招贅的日子只早了兩日,現如今,那邊贅婿已經有了妾,外人都在打賭,看齊玉這邊能撐多久。
「他怎麼敢。」齊玉臉色發白,嗓音乾澀如沙。
董寒玉是個爭強好勝,受不得氣的性子,怕是會氣的不輕。
齊玉現與他關係不睦,但總歸是唇亡齒寒,望人想己。
「玉兒,我們是真誠待人,就算是招贅,也是願意讓他科舉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不做準備,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壞。」
「他是個良人最好,不是的話咱們有了孩子,也是不怕的,娘把孫子培養出來,到時候偌大的家產交給他,總是能保你後半輩子的,女婿愛怎麼著怎麼著。」
說句心狠的話,反正自己兒子也不喜歡他,到時候不管走明道還是走□□,去父留子,往後的日子不要太逍遙。
當然了,這是齊母做的最壞的打算,若是女婿是個好的,她自是盼望著兒子和和美美的有人疼。
只是,難啊!
齊母做事爽利,此刻為兒子憂心忡忡的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