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說,你昨日是歇在廂房的?」齊母只留下幾個貼身伺候的人後,方問道。
齊玉過了片刻,點頭稱是。
「為何?」
齊玉直言道:「兒不喜他。」
「喜不喜又如何,不喜才好,省的遭到背叛時,心痛如刀攪。」
她若有所指,讓坐在一旁想說話的齊父,彎了腰身。
齊母:「你喜不喜歡另說,成了婚,生個孩子出來,之後其他的事,娘都依你。」
「你不喜歡,懷了孕,到時候分院別住,都是可的。」
齊玉低頭不應,無聲拒絕。
齊母放軟了語氣:「玉兒,你打小就懂事,娘也從未要求過你什麼,只此一件,可好?」
「孃的年紀一日日大了,你也二十一了,再晚了,娘怕是見不到了。」
哥兒不方便行走,齊玉的性子更不適合經商,她總不能把家業交給季子漠,男人都是涼薄靠不住的。
只有儘快生個孩子出來,成了才,才能護著她兒的後半生。
齊玉抿著唇,道:「娘身體硬朗,我和夫君剛成婚一天,等過兩年再」
現在催生是否也太急了。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齊母面色不適,手帕掩口,咳嗽不止。
齊父嚇的臉都白了,忙給她順著後背。
咳嗽稍減,齊母把帕子從唇上移開,赫然一口鮮紅的血。
第6章
齊玉跪在齊母身側,快要被嚇成痴傻。
齊母虛弱的握著他的手腕,像是現在就要駕鶴西去。
斷斷續續道:「兒啊!娘臨死前,就想抱一抱孫子,你就答應娘吧!可好?」
「說不定有了孫子啊!為娘就能多活幾年。」
齊玉點頭如搗蒜,人仰馬翻的讓人去喊大夫。
齊母心願達成,似是吃了靈丹妙藥,精氣神恢復了許多,道:「沒事,為了孫子,娘撐得住。」
把人扶著回房休息,大夫把脈後長籲短嘆,直言這病不嚴重,就是要順著才好,不能讓心中留有遺憾。
字字句句都指向孫子。
老子瞭解兒子,同樣,兒子對父母也是有著足夠的瞭解,齊玉剛開始確實被嚇的不輕,後面漸漸回過味來。
他這娘,怕是聽到昨日他未和季子漠同房,提前準備好這齣鬧騰了。
齊玉退出齊母的房間,走到無人處,從中掏出一抹方帕,聞了又聞。
季子漠拎著季安走到無人的假山處。
季安昂著脖子,脾氣硬的像是要上斷頭臺。
「大哥入贅了,以後當官也是被人看不起,都是齊家,都是齊家強迫的,要不然大哥明年就可以科舉,考狀元。」
季丫抱著鞋,認同的點著小腦袋:「對,大哥考狀元,入贅被人看不起。」
季子漠聽這話頭疼:「你哥我才是秀才,離狀元十萬八千里。」
「大哥是神童,一考就能中。」
「對,大哥是神童,一考就能中。」
「都怪齊家。」
「對,都怪齊家。」
季子漠雙手叉腰,心想考中個屁,別人不知道,他有原身的記憶可是知道的清楚。
原身十二歲考中秀才,確實是有才氣,可有時候太早出名並不是好事。
自視甚高也就罷了,還目空一切,看不上商戶不說,連縣令都不放在眼裡。
他除了孝,縣令惜才,喚他去家裡,想指點一二,後對著原身的文章委婉的點評,大致意思是:太過死板,匠氣重。
好傢夥,原身直接甩了臉色走了,夜裡翻來覆去的心絞痛,氣死了。
若不是他氣死,自己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