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遠的人身著粗布,身形依舊清瘦清冷,臉上淡淡的無表情,那雙極其好看的雙眸,沉靜似水。
他和乖扯不上關係,可季子漠就是覺得齊玉好乖,乖的讓他唇角微彎,心頭髮暖。
季子漠上前了一步,停在兩人一步遠的地方,抬手覆在齊玉的發頂,很輕很輕的揉了兩下。
「好,晚安。」
好,我不怕。
兩扇門推開又合上,齊玉躺在床上,清晰的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良久後,他從被窩裡伸出手,落在了自己頭頂上。
季子漠借著月光進房時看了眼季丫和季安的位置,他們知道季子漠睡在這裡,都往裡縮著,把外面的位置留了下來。
睡姿是乖巧的,這點和齊玉完全不同。
季子漠脫了棉衣,躺到了床上閉上眼,不過一瞬,又在黑暗中睜開眼來。
摸了摸身上的被子,隨後又摸了摸季安蓋的被子,以及身下鋪的被子。
都是暄軟的新棉被,他買了四床棉被,現在這裡有三床棉被,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小動作。
季子漠望著黑壓壓的房梁,不知道是不是新棉被真的暖和無比,他好像真的不怕了。
第40章
公雞還未打鳴,院門被人扣響,隨後是幾聲季子漠。
季子漠知道今日有事,便睡的淺了些。
他看了看外面還未亮的天,艱難的戰勝了困癮,穿上棉衣出了房門。
原想先去給錢多來開門,不曾想齊玉已經引了人進來。
季子漠走上前:「吵醒你了?天冷,你回去繼續睡。」
灶房有盞微弱的光,齊玉說:「我做了你昨天晚上的菜肉粥。」
這個簡單,不用擔心是否會糊鍋。
走得近了,季子漠才看到他臉上有著幾道鍋灰的痕跡,額頭,側臉,鼻翼,全都有。
燭光微微灑到齊玉精緻臉龐,白皙中伴著暖色,幾抹灰色讓他瞧著萬分狼狽,眉中的孕痣如硃砂,紅的艷麗。
這一刻,季子漠說不清自己心中何種想法,只想著,如果這真是他的夫郎,他應該會把人按在牆上,狠狠的吻上去。
三人進了灶房,齊玉笨拙的收拾凌亂的廚房。
手忙腳亂的給季子漠找洗臉盆。
「洗臉水也燒好了,菜肉粥我沒放鹽,我不知道放多少。」
粥裡的肉大小不一,菜葉有長有碎,似是怕糊鍋,水兌的格外多。
季子漠放了適量的鹽,和錢多來各吃了一碗。
「你在外面等我會,我和齊玉說兩句話。」
錢多來剛放下碗,就聽到季子漠如此說。
錢多來說了聲好,出了門。
灶房不是很高,季子漠在空著的鍋裡兌了水,用絲瓜瓤刷了鍋。
齊玉與他背對背,收拾著灶臺上的水,菜板上的菜屑,聽到動靜回頭:「刷鍋我會,你要趕路。」
季子漠垂眸沒說話。
齊玉雙手沾著水站在一旁,面上不顯,心裡有些無措。
他不會做這些,總怕做不好,做個粥,灶房就像是打仗了一般。
季子漠還算利索的洗了鍋碗,擦乾手,在齊玉的目光下,伸開手臂把人虛攬到了懷裡。
太過突然的親近,讓齊玉渾身僵硬,不敢動作。
季子漠未穿越前二十五歲,比齊玉大四歲,穿越過來,這具身體只有十八歲半,還在長身體中。
齊玉在哥兒中算高的,就是和男子比也是不輸的,兩人抱在一起,身高相同。
隔壁趙嬸子家的公雞打了鳴,季子漠抱著他輕聲說:「齊玉,別慌,別怕。」
昨晚睡前齊玉說:季子漠,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