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還甚是嚇人,和往日嬉笑的姑爺狀似兩人。
季子漠一覺睡到天亮,還未睜眼就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疼,胳膊腿外加一個脖子,動都無法動。
司琴聞聲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謹慎的不敢上前。
原是沒有這股謹慎的,可昨晚季子漠的一聲怒斥的滾開,讓她不敢再隨意言語。
身上披的大氅滑落在地,季子漠餘光看到人,捂著脖子,姿勢怪異的起身:「你們少爺呢?他自己回房睡,也不知道叫我。」
六摞書依舊放著,像是紋絲未動,想來是他睡著齊玉就偷跑了。
司琴貼著門靠著:「少爺叫你了,少爺叫你回房睡,你讓少爺滾開。」
季子漠揉脖子的動作一頓,心裡咯噔了下,糟糕,齊玉那傢伙又該生氣了。
「姑爺,姑爺,不好了。」阿吉響亮的喊聲入耳,猶如天塌地陷一般。
季子漠顧不上其他,忙大步走過去開了門。
風雪已停,地上白茫茫一片,季子漠起得早,小廝還在掃著雪。
大冬日的,阿吉急的一頭汗,看到季子漠快要哭出來,倉皇無措道:「姑爺,縣裡貼了告示,說,說」
他大口喘著氣,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驚恐的像是大難臨頭。
季子漠:「說什麼?」
這一瞬他心裡想了又想,貼告示能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就想吃個軟飯,總不能不準吃軟飯了。
「告示說,即日起,笙朝境內,哥兒入贅者不準再參加科舉,若是想參加科舉,要等休棄夫郎後方可。」
腦子快要轉出煙的季子漠:????哈???啥??
季子漠聽的發懵,想破天都想不到這項政令,當皇上的有毛病?
入贅者不準參加科舉,這條他不理解,卻能聽懂。
等休棄後方可,不是想挑事,惹的別人夫夫不合?科舉當官,和人家休不休哥兒有甚關係。
入贅哥兒不行,入贅女子就行了?
當皇上的是不是想把哥兒往懸崖處境推?
季子漠一時腦洞開的比較大,總不能是皇上同為穿越者,打算一步一步消滅第三性別?
他呆怔站在原地,瞳孔微張,猶如無法接受的傻了一般。
疾風吹動樹木殘枝,整個暗鏡院悄無聲息,掃雪的小廝不敢動作。
昨日董寒玉說到此事,齊玉整夜無眠,不知如何去說,料不及訊息傳的如此快,今日就貼了告示。
世間男子哪有不想封侯拜相的,因入贅切斷了季子漠科舉之路,他應當恨不得手刃他吧!
屋簷下,齊玉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他與雪色相同,唯有眉間赤紅一點,艷的動人。
人生萬般難題,這個死結齊玉不知如何是好,恐懼著,忐忑的,像是犯了無數罪孽,等待著季子漠的審判。
季子漠出來的急,連落地的大氅都未來得及撿,此時風一吹,濕粘的冷風順著脖子往下,激的他打了個寒顫。
搓了搓手轉回身,瞧見傲立在風口的人,如畫的眉眼故作鎮定似往常,可季子漠卻瞧見裡面皆是忐忑不安。
季子漠:「你」
「少爺,少爺」
院門處,小廝打扮的人連滾帶爬而來,驚恐神情比阿吉有過之而不及。
這小廝季子漠成婚前兩日見過,之後便隨了齊父齊母去皇城。
季子漠心裡咯噔一聲,直覺不好:「你不是跟著去了皇城,老爺夫人可回來了?」
小廝冬衣被鋒利之物劃了幾道長口,雪白的棉花外露著,頭上的帽子歪著顧不得整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