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家樂呵呵的未再回,只讓人再散糖塊。
季子漠讓季安先坐了進去,讓他摟抱著季丫,防止摔了,這才下了馬車,向杏花村的眾人道謝道別,說了幾句場面話。
隨後上了馬車,在一陣吹吹打打中離去。
寬敞的馬車,鋪著鬆軟乾淨的絨毛毯,几案上放著多種果脯,茶水。
另有七巧板,九連環,以及一摞書籍。
季子漠把季丫安頓好,讓她躺著睡會,細細打量著馬車內的每一處。
越看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齊家當真是一個好去處。
古代正常成婚自然是喜轎,這裡雖多了個哥兒,也是一樣用喜轎的。
齊家把喜轎換成馬車,季子漠隱隱約約有個念頭,怕是顧及到他的面子,故意為之的。
畢竟,他佔了個入贅的名頭,對於現代男人都是一個恥辱,更何況是古代男人為天的地方。
季子漠本人是不介意坐花轎的,昨晚想著還期待了一把,不過馬車當然更好,如果所猜不錯,季子漠承齊家這個情。
穿過來的這幾日,日日挨餓受凍,暖和舒適的馬車,才讓季子漠徹底活了過來。
嗩吶停下時,季子漠都有些不想出。
外面吵吵鬧鬧,見自馬車而下的季子漠皆是微微楞了下,之前神童出來活泛的少,此刻才知,長相如此出眾。
特別是一身人中鳳的氣質。
人群中一男子長相勉強算得上端正,腰背微微彎曲,像是做多了彎腰賣好的活計。
此刻望著一身大紅喜服,猶如星中之月的季子漠,眼中劃過一抹憤恨。
周圍恢復陣陣喜聲,他指著季子漠,突兀的大喊:「明明是入贅,為何不坐轎,為何不披蓋頭,為何不跨火盆,為何齊家的哥兒不來射轎門。」
明媚的陽光閃過一抹陰影,像是牆角腥臭的死鼠,惹人心煩。
歡鬧的氣氛被強行打破,季子漠側目看過去,上下打量了下這人,明明一句話未說,卻有種岸上人看池塘魚蝦自尋死路的錯覺。
季子漠雖自覺算不上善觀人心,但自小也是複雜家庭中長大的,又身份尷尬,故而多了幾分玲瓏心。
挑事的人瞧著年紀比他大,個頭卻比他矮上不少,一身錦衣華袍,卻像是乞丐穿了皇帝裝,處處透著不合適。
當然,並不是衣服尺寸上的不合適。
季子漠餘光看了眼周圍人對這人的嫌棄,又瞧出齊家管家的冷臉,當下懶散道:「哪家的院門沒關牢,讓只瘋狗跑了出來?」
晴天霹靂砸破雲霞,其他人不說,齊管家都愣神了好半天。
生意之人,和氣生財,背地裡使絆子的不少,拿軟話刺人的也不少,這種當面罵人的,實在是沒見過。
親姑爺讓人冒冷汗啊!
自家人,自然戰線一致,齊管家對著季子漠笑呵呵的道:「姑爺怕是不認識,這是縣上董記布莊的贅婿,原是布莊的小廝。」
「前日他成婚,是坐紅轎,蒙蓋頭的,此時見姑爺未蒙蓋頭,怕是覺得心中不憤,後悔入贅到董家了,哈哈。」
「我沒後悔。」大喊的著急反駁有些刺耳,空氣寂靜了瞬,隨後變成了鬨堂大笑。
自覺身份已經變的高貴的人,頃刻間變成了跳樑小丑,還算能看的臉,氣的面目猙獰。
想想也是,原是招呼人的夥計,現在出門有小廝服侍著,衣食住行更是翻天覆地,是個傻子也知道現在的日子好。
季子漠收回視線,這人前日入贅,昨日無涯寺的鵝黃小哥說他和齊玉前後腳成婚。
想來是一對,不論人品好壞,只看其他,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了了。
在外逗留的有些久,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