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喉結滾動,肆意的在他口中攪動風雲。
唇齒分離帶出一縷纏繞,季子漠手指擦去齊玉唇角的銀絲。
「原是想再有把握一點再問,現在有點等不及了。」
齊玉布滿水霧的眼眸懵懂的看他。
季子漠忐忑的問:「我和鄭柏敘,能選我嗎?」
齊玉望見了他眼裡的緊張。
他回:「從未選過鄭柏敘,我早已不再等,更是許久未曾回過信。」
季子漠沉默了幾秒,說:「你離開那兩日,我去找了董寒玉,看了他沒轉給你的信,鄭柏敘說有事絆住了腳,定會在你生辰前回來。」
季子漠趴在床上,不想去看齊玉眼中的情緒:「他信上的意思,不在乎你是否成過婚,不在意你是否被我碰過,他對你的心如故,他想帶你離開。」
齊玉幫他擦著頭髮:「哦,若是我與他離開,你會如何?」
季子漠轉過頭,看著齊玉的眉眼,過了許久才回:「不知道。」
被人放棄過的人恐懼著被選擇,季子漠不知道自己的勝算是什麼。
活了兩世,自始至終,都無人看出季子漠有著自卑。
眉中落下輕盈一吻,他聽見齊玉說:「那你這個一家之主要好好的想一想,我生辰那日來了客,家裡要準備什麼飯菜。」
「我幼時,見我舅家的大表哥坐在牆角,用刻刀在木簪上刻著自己和表嫂的名字,說是送給表嫂的生辰禮。」
「我很羨慕。」
「季子漠,我三十歲生辰日,還有三十五歲生辰日,是否可以收到刻著我們倆名字的木簪?」
昏黃的燭光下,淡泊如煙的聲音緩緩的說著,季子漠撫摸著齊玉的側臉,胸腔堆滿了對他的愛意。
「為什麼是三十歲生辰日,和三十五歲生辰日。」
齊玉在心裡答了句:因為我想把餘下的生命都給你。
季蘭夜裡起了燒,季子漠夜裡也起了燒,幾個人在船上住到天亮,齊玉下了船想去租輛馬車,路上遇到相熟的四個乞兒,不,他們已經不是乞兒了。
四個孩子有大有小,瞧見齊玉一個人,便跑著上前打招呼,問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又笑嘻嘻的說明:他們與季子漠的交情在,不收錢。
齊玉說需要租馬車,船上的季子漠發了燒,有兩個乞兒接了銀錢跑著去租馬車。
齊玉道了謝,等待間問留下的這個孩子:「為何覺得我需要幫忙?」
留下的孩子是四人之中最小的,他嘿嘿笑著說:「大哥說只有你一個人,肯定是遇上難處了,要不然季大哥肯定捨不得讓你一個人遊蕩在街上。」
齊玉楞了下,隨後笑了。
有了四個孩子的幫忙,事情就快了許多。
只是等到把季蘭季子漠都移到了馬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季蘭又開始鬧了起來。
只是她似沒了神志,說的話難以聽清。
季子漠撐著馬車的一側坐直身子,說:「不回杏花村,找個客棧先住下。」
他話落,掙扎著想要下馬車的季蘭安靜了下來。
四個乞兒又幫忙去客棧安頓。
在船上時,季丫季安守著季蘭不敢離開,齊玉一個人忙活著,給季子漠換了額頭帕子,還要時不時的去隔壁看看季蘭。
現下有了四個乞兒幫忙,事情便少了很多。
一個去客棧廚房催熱水,一個去找大夫開藥,連煎藥的活都攬了去。
等到季子漠和季蘭都喝了藥,他們又去街上買了吃食送過來。
臨走的時候,還拉著季安說客棧的吃食貴,街上哪家的吃食錢少分量足。
齊玉道謝,他們笑著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