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厲害,實在是叫人欽佩!
溫楚餘光瞥見宋禮情對她忽地肅然起敬,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她回想了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這才發覺,那些話在她們那頭聽來,莫不是以為她在挑釁不成?
旁邊的小姑娘神色越發崇拜,溫楚幾乎斷定,完蛋,她們一定是誤會了!
溫楚說那話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哪裡想得到她們能想這樣多,若是知道自己真心實意的一番話,到了她們耳朵裡頭變成了這般挑釁意味,她恨不得抽自己耳光了。
所謂寧惹君子不惹小人,但光光是那一個宋二夫人,都不大像是個君子啊。
溫楚只是想要離開國公府,倒不是想著直接不活了啊。
她急急想要開口解釋,宋大夫人就寒聲說道:「無恥小民,無怪乎此!竟還敢說是沒有挾恩圖報,仗著救下了世子,得了他一二分愛重,竟敢對我們說這樣的話來。」
她好歹也是國公府的主母,整個京都之中,她還從未見過像溫楚這樣的女子,如此恃寵而驕,仗著宋喻生待她不錯,竟敢蹬鼻子上臉至此地步!
溫楚忙道:「誤會啊!完全是誤會啊!」
宋二夫人在一旁拍了桌子,「誤會!竟然還敢說是誤會?!」
許久未開口說話的宋三夫人說道:「要我說,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是個村婦罷了,若是不喜,趕走就是,大嫂二嫂何必這般置氣?祈安難道還會因為一個村婦同大嫂計較?不會吧。」
溫楚那頭聽了宋三夫人這話,也不再開口爭辯,卡在喉嚨裡要說的話,就這樣咽回了肚子裡頭。
宋大夫人知道這宋三夫人是在給她挖坑跳,分明都看得出來宋喻生對這溫楚有幾分看重,那三夫人卻又讓她將人趕走,實在是有些居心不良。
不過,她有句話沒說錯,她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村婦來跟她這個母親計較,她只管說這個村婦出言不遜在先,她不喜溫楚,趕她出門,又能如何?
如此想著,她對溫楚說道:「今個兒雖你說了大逆不道的話來,但念你救了我兒,我也饒你一命。既留在府上報你的恩不要,那便走,留在這裡也是丟臉現眼,礙人眼睛。」
溫楚沒想到竟真的能走,但有了前車之鑑,她也不會這麼莽撞了,她有幾分不敢置信,問道:「真的能走嗎?」
宋大夫人聽她這話,更是生氣,「走!不走還等著我八抬大轎親自請你離開嗎?!」
溫楚見這大夫人一點就炸,看著是真被氣壞了,她尷尬一笑,最後卻還是不放心地指了指外頭的春風和冬月,問道:「若是他們攔我怎麼辦啊?」
宋大夫人都不知道這溫楚哪裡來的這麼多話,她氣得不行,哼斥道:「我讓你走,我看誰敢攔你!」
「當真?」溫楚看著宋大夫人就要發作,也不敢再問,背著包裹行囊,一點也不敢耽擱,馬上往外走。坐到門口那處,路過春風和冬月之時,她試探性地往外伸出了腿,兩人只是冷眼看著她,竟還真的沒有攔她。
溫楚揚了揚眉,試探問道:「我真能走嗎?」
不過,當然沒有人理會她。
溫楚掩著嘴巴小聲說道:「兩位大哥,你們可都聽見了的,是你家世子的母親親自加之親口趕我走的,不是我想要走的,你們到時候可別說我的壞話哈。」
說完了這話,溫楚拔腿就跑走了。
宋喻生跟著國公爺宋霖去了承德堂的書房之中。
書房內,燭火不斷搖曳,兩人倒影在牆上的影子也在不斷晃動。
宋霖坐在椅上,雙手搭在圈椅兩側,問道:「說說,你這回到底是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