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回避,答案已經明瞭。
宋喻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溫楚,最後還是闔上了雙眼。
那頭溫楚見到宋喻生終於沒了聲響,又等了一會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開始翻箱倒櫃地收拾行囊了,她的東西本就不多,拿上幾件衣服,也無甚其他的東西要再帶了。她現在暫時沒有路引,先去別的地方躲上一陣,待到宋喻生離開此處,再悄悄回來辦路引南下,也來得及。
她收拾好了行囊,站在宋喻生躺著的床前,輕聲嘟囔道:「是你自己說過要報答我的,我對你已經很好了的,用你換了五百兩你可千萬不能怪我啊。」
她覺得她這事做的也沒什麼不對,宋喻生不是說好了會報答她嗎?她不過是把自己的恩情賣給了林宿簡而已。
再說了,自己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世子的命還值不了五百兩不成嗎?
如此想著,她心中便是一點愧疚都沒有。她待他這樣好,他不應該跟自己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宋喻生躺在床上一字不落得聽完了溫楚的低語,他跟著她吃了兩個多月的苦,說賣就把他賣了,她倒是有膽子。
她對他好?但只可惜,宋喻生這人只會記得別人的背叛。
待到溫楚走後,宋喻生起了身來,他開啟房門,春風和冬月一行暗衛從暗處馬上出現。
宋喻生眸色微沉,因為方才吐過,他的嗓音還有些許發啞,「去跟著她。」
賣了他還想跑走?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夜深人靜,雨還在下,溫楚撐傘走在小路上,她今夜打算先去別的鎮子上躲上一躲,現在天雖然暗了,卻也不過酉時,她得趁著宵禁時間之前趕離此地。
現在這個時候,因著下雨,路上也沒什麼人了,她先去了鎮上一個僱車馬的地方,僱了一輛馬車,去往隔壁鎮。
坐上了馬車之後,一切終於算是安定了下來,然而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溫楚卻是沒由來的心慌。
太順了,順得她都有些害怕了。
從她賣掉宋喻生,到林宿簡那裡拿到了銀票,再到用藥把宋喻生弄暈
算了,她搖了搖頭,能出什麼事啊,宋喻生現在都昏得不省人事了。
而且,他應該也不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吧,不過是讓他換個人報答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那顆心就是沒由來的緊張跳動,惶惑不安。
忽地,外頭趕車的車夫勒緊了韁繩,馬車急剎,溫楚在車廂裡頭沒有扶穩差點摔倒。
她心下更沉,趕忙掀開了簾子看向了外頭,雨幕之中,有一堆人將他們這輛馬車圍住,看他們的打扮模樣,像是哪家的家僕。
溫楚想到,莫不是林宿簡心疼他那五百兩,派人來搶錢的吧?不然還會有誰呢,能這樣大張旗鼓出現在了這處。
她沒忍住罵了兩聲,怎會有這般出爾反爾之人。
她看到了一個身形修長的人在人群之中朝她走來。
雨勢太大,加上夜晚漆黑,她怎麼也看不清那人是誰。
直到他好不容易走到溫楚的馬車面前,她終於認出來人。
確實就是林宿簡。
溫楚見到是他,懸著的心終於吊死了。
錢貨兩訖,他這是想要幹什麼啊?!
林宿簡撐著傘,站在馬車外頭,只聽溫楚問道:「林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林宿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道:「你不是要去別的鎮嗎?坐我的馬車吧,不然一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