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事嗎?!一月多,還不是被他們硬生生拖了一個多月!府裡頭再告不成,我就去布政使司!還是不成!孩子尋不到,我的交代也沒人能給!」
齊晨在尋孩子,後來又狀告那不辦事的黑心衙門途中,散盡家財,早也撐不住了。後他們聽說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個好人,青天大老爺,大理寺疑案雜案千百樁,他卻無一錯斷,又是聽聞他為人端正,素有美名,不得以,窮途末路之際,他們才上了京都,只想尋孩子,求公道。
說來也是湊巧,他們沒了錢財,不得已才去賣了鬼工球,也沒能想到那個鬼工球的買主就是他們所尋之人,宋喻生。
齊晨的聲音哽咽,這一刻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不尊嚴了,他的尊嚴骨氣,早就在這兩月被磨平得一乾二淨了,他甚至回到了曾經趕走他們的齊家裡面,給他們下跪,求他們出面幫個忙,幫個忙找找人吧。
齊家在當地好歹有些許聲名,衙門裡頭的人不幫他找,但齊家的面子他們總要給吧。他跪了一天一夜,跪他的父母,可是也沒能跪來他們的心軟。
齊晨聽聞,這宋家的世子爺,是個清正的人,他他一定不會不管的。
他朝宋喻生跪下,給他磕頭,想要讓他救救他的孩子,救救他們。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事到如今,齊晨的膝下是他兒子的命,是他尋子數月,卻換來一句「死了」的苦恨。
宋喻生在他跪下之時,已經豁然起身,扯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下跪。
齊晨怕他不肯答應,執意要跪,宋喻生先一步道:「不要跪,我幫你尋。」
齊晨尋了兩個月的孩子,聽了無數次,衙門裡頭的人對他說,「我們幫你尋。」
可是他們說了無數次這樣的話,卻從來沒有一回,做到這事。
按理來說,齊晨被這些人騙了這麼多回,應當警惕警惕再警惕,宋喻生應得這麼輕易,輕易得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抬眼看他,齊晨同他視線相撞,男子容顏上上乘,便是面上的些許疲態也絲毫不掩風采,宋喻生的神色很淡很淡,若一攤沒有起伏的深水,但他說處這話的時候,齊晨莫名的信服。
他想,他應該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應該是一個,能說到做到的人。
畢竟他現在也只能去將自己的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了,再多的他也沒辦法了。
兩個月了宋喻生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孩子多半遭遇不測了。
他下頜緊繃,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這話來。
齊晨見宋喻生應下了此事,一直壓在心口的事情,總算是鬆開了一些。
他又想到宋喻生那日買走鬼工球,可他分明記得這傳言之中的世子爺,不通女色,也不曾聽聞他娶過妻子,可那日,他又分明又是說,那東西是買回去給家中妻子的。齊晨有些弄不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也不直接問宋喻生,只是變相地問道:「那日大人買走鬼工球,可曾得償所願?」
「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吧。」
答非所問,已是回答。
齊晨又看宋喻生面上的表情算不得多好,他是過來人,也能猜出些許因果緣由。
恐怕這是受了情傷。
可以看得出來,傷得還不淺。齊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怕宋喻生沉溺在了情傷之中,便也提不起精神來了,他勸慰了兩句,「大人恕我多嘴,這感情上的事情啊,急不得的,畢竟普天下千萬的人,天作之合,哪裡來得這麼多。磕磕絆絆難免有的,若是因此就放棄了,這段感情也沒什麼情深意切的了。」
他似乎由此及彼,想到了自己。畢竟